“什么?”万铠和霍兴几乎是异口同声。
明珠很自然地给霍兴打脉,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会,明珠收回了手,对霍兴说:“霍叔犯的是支气管炎,但我闻到霍叔服的是心疾的药丸。如果相信我的话,我给你开方子。”
从霍兴吃的药丸味道来看,有一个专治心疾的药,特别清晰。但从霍兴的心率和呼吸来判断,应该是现代常见的“老慢支”。
“支气管炎?”
明珠才知道说了一个他们不懂的词,便尽量用现在的语音来解释:“就是气管,以及周围组织生了病。因为拖得时间比较长,已是慢性支气管炎,治疗的时间要长一点。”
万铠和霍兴的嘴巴张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打了个脉,就能说出如此颠覆性的结论。
一直以来,霍兴都以为自己得的是心疾,没得救了,终身服药,就是废人一个。而现在告诉他,他犯的其实是另外一种病,这不是梦吧?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盟主夫人!你的意思是我有救了?”
“当然。”
烨齐看着他这个样子,说:“夫人是明珠郡主!”
什么?
万铠和霍兴觉得今日肯定是在梦里,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好事!肯定是!
万铠的手都颤抖了:“明珠郡主?真的?”
“是”烨齐回答。
“大哥,我们一直在找的明珠郡主,竟然就在眼前!”霍兴对万铠只差手舞足蹈了。
啊?找我?
明珠和烨齐都互相看了一眼。
万铠的脸转为哀戚:“泞儿今年二十了,比烨哥你大了半年、、、”
什么?这下轮到烨齐和明珠惊讶了。
二十岁的青年,看上去就跟十五岁一样孱弱,不用说,这其中也是有隐情的。
床上的泞云慢慢地坐了起来,声音敦厚亲和,双眼定着某一个地方,神色真挚,说:“阿爹,是我表弟弟媳吗?”
万铠双眼含泪,走上前去,说:“是是!是你表弟,弟媳!”
烨齐和明珠也走过去,大家重新认识。
作为晚辈,烨齐和明珠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向万铠磕头。
万铠手忙脚乱地拖起两人,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阿妹泉下有知,该是瞑目了!起来,快!”
两人站起来后,又向霍兴施礼:“霍叔安好!”
“使不得!使不得!盟主、、、”
“这里没有盟主,只有晚辈。”
万铠和霍兴都百感交集。
万铠宽慰地坐了下来,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原名田笙凯,弟弟弘凯,妹妹觅雅。父亲田怀忠,是大宣赫赫有名的武将,康家人没到东北时,那里是田家人都天下!素来有“朔之,武怀忠”之说。这个朔之就是英国公,时任太傅,烨哥儿你的祖父!
说起来,英、田两家联姻,犯了皇家大忌!或许,这也是那狗皇帝非要置我们两家于死地的主要原因。可实际说起来,英国公一脉最早是武将出身,跟田家走得很近的。只是英国公长到六岁时,犯了场大病,再不能从武,这才走来从这条路。
而我们两家的相交并没有因为武不同而淡薄,孩子们几乎都是青梅竹马长大。所以妹妹才会跟英家长子成亲。”
烨齐明珠两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原来,当年的事情还有这样一个原由。这倒也是,英家乃执官牛耳者,田家又是武官领袖,两者结合,按嘉瑞帝那心胸,会把他们往死里打,实属正常!
“那一年,平顶山血案时,我还在东北,是东北军左路军一副将,对京都发生的一切茫然不知。直到一些消息灵通之士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时,我才有点警觉。而此时,正好你霍叔回老家奔丧,他是京郊霍家庄人。幸而有他,在京都听到消息后,跑死两匹马,赶来告诉我。可以说,没有你霍叔,就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