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必如此!平静的生活过得久了,就害怕变故,你知道,我已经不能再接受任何变故了。再说这里非常好,安详静谧,能让人远离喧嚣,得一心平静,就是金不换之地啊!老爷、、、”凡梦说到这里,终于还是看了眼杨言信,继续说:“你那主屋,留给应该留的人吧,不用考虑我!休或是和离,我都随时做好了准备!就是、、、欣儿,及笄后,万望老爷给她找个好的后生,人忠厚老实就好,不用考虑家世背景,我就足矣、、、”
这样平铺直叙的话语,最能伤人,而这样语气下说得交代后事般的话,就更人心惊胆寒了。
杨言信急眼了,打断了她:“你说什么呢?怎么什么都说哈!我建宁伯府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主人,不会有休离,以后不能再这样说了!”
“老爷完全不用考虑我、、、”
“我要考虑!我怎么会不考虑呢!”杨言信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嚯”地抓住了凡梦的手。
“你干什么!你!”
“爹、、、娘、、、”欣儿瞪大了麋鹿一般的眼睛。
“夫人,老爷”雪莲惊惶地喊。
“欣儿,乖,你回屋去吧,爹爹有话跟你娘亲说,放心,爹爹不会对娘亲怎么样的。”杨言信急忙对女儿说。
念欣迟疑地看了他们一眼,看到娘亲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和雪莲退了下去。
杨言信拉着英凡梦的手,进了内室,一到里面,凡梦便挣扎开来。
“你做什么?出去!出去!”
杨言信非但没有出去,反而一个转身,一把抱住了妻子,力气之大,让英凡梦脱身不得。她伸出拳头,捶打着杨言信。
突然,她的手猛地停了下来,剧烈的颤抖着,然后,抽搐般抓住杨言信的前襟,语不成语,调不成调:“你你你、、、你说什么?辰儿他没有死?还活着?”
“是的,你没有听错!咱们的辰儿还活着!”
天啊!这是梦吗?是上天可怜她,故意来安慰她的吧?
杨言信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凡梦的嘴,继续说:“辰儿他现在在上凌山,改名为旷千!跟舅兄的儿子烨哥儿在一起,非常健康的活着!”
英凡梦的眼睛已经瞪的不能再大!老天爷就是想安慰她,也不带这样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可怜她的脑袋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杨言信终于吐出了想吐的话,大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使得英凡梦的也在他怀里起起伏伏。
“梦儿,这是真的!你能平静下来吗?”
英凡梦示意已经可以了,杨言信才慢慢地放下手。
不但儿子还活着,竟然听到什么?哥哥英凡阳的儿子也还活着!天啊,英家没有死绝!英家竟然有后了!英凡梦在杨言信的怀里泣不成声,悲痛得不能自己。
“梦儿,你要振作起来,他们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我?”
“是的,需要你!现如今烨哥儿准备大婚,他名义上的父母均已不在,借此机会,你可以以长辈的身份去帮助他!”
英凡梦惊得直起身:“啊?我可以吗?可以吗?”
“可以的!为夫可是孟将军没有出五服的表弟!”
凡梦的脸显出梦幻的色彩,在杨言信的眼里,美得是如此的惊人!
“是吗?”英凡梦依稀记得孟大将军的母亲就是老建宁伯的表姐,孟大将军跟杨言信是表兄弟,算起来,齐哥儿要称杨言信为表叔,称自己婶母。
凡梦百感交集,泪眼朦胧地叫了声:“信哥、、、”
杨言信也是感慨万千,有多久没听这样亲昵的叫唤了?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叫他?他紧紧地抱住妻子,像抱住稀世珍宝一般。
这一夜的冷香阁格外的缠绵,房里的偶偶私语一直没有停过,直到鸡叫三遍,杨言信才由英凡梦伺候着穿戴好,昂首挺胸地上衙了。
这一情形如飞一般,传遍了建宁伯府的角角落落,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这是要变天了吗?大家猜疑。小张氏摔碎了几只茶盅,老夫人转着佛珠,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