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脉络其实已经很清楚了,这就是一个局,一个沈氏母女设的局。
“蠢货!不但背信弃义,还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郑羽峻冷冷地对着沈氏说,黑沉的脸严峻的吓人,郑柔绮已经开始在哭了。
“老爷!你怎么这样说我们呢?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沈氏不敢看郑羽峻的眼睛,嘴里抵死不认。
“跟你说话,那就是浪费口舌!从即刻起,郑柔绮禁足三个月,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踏出房门半步!沈氏、、、”
沈依岚吓得大叫:“老爷!你不能这样!你宁愿相信外人说的话,也不相信我们母女俩?我不服!”
这时,夏姑从外面走进来,对明珠说:“郡主,卫四小姐的后脑上,确实是钝器所伤,疑似木棍。”
“知道了”明珠点头,然后看向郑柔绮,郑柔绮大叫,有点歇斯底里:“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爹爹,相信我!”
郑初曦看不下去了:“大姐,就算敲木棍的不是你,但韩大哥刚才说的‘大小姐’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的丫鬟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在客房转悠?”
“初曦!那是你大姐?你怀疑她?你胳膊肘往外拐的?”
“我怀疑大姐?那好,那大姐解释啊,让我不再怀疑!”
“我的丫鬟没有在客房转悠,韩玉那是胡说八道!”
“好,韩玉是胡说八道,那老李头说的呢?”
“什么老李头?”郑柔绮一呆,沈氏也是一脸懵。
明珠讥讽道:“就是客房的花匠。”
“据他说,你身边的如心两次来到客房”
这下,郑柔绮就不知说什么好了,脸色煞白!沈氏也急了,说:“郑初曦!你竟然调查你姐姐?你这不是吃里扒外吗?你别以为封了你世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有什么资格?”
明珠这下不干了!对沈氏冷冷一笑,说:“夫人!别把大家当傻子!这屋子里被人事先下了迷药,一种叫‘迭香’的迷药,想必韩公子饱读诗,也多少知道一些,他没有说出来,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至于谁下的药嘛、、、搜一下如意的身上便知,到现在,她的身上还存有这种味道呢!”
沈氏和郑柔绮不敢置信地看着郑明珠,这究竟是人是鬼?这个都知道?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竟然被说得破绽百出,让人死的心都有,母女俩现在后悔了,早知这样,还不如等以后。
郑羽峻父子更是黑着脸,郑初曦命人把早就瘫软的如意拖出去,交给田壮审问。
“沈氏,你是三岁小儿吗?你不知道这整个国公府以后都是曦儿的?什么资格?”郑羽峻沉声讥讽道。
沈氏一惊,心下一哆嗦。嘴里兀自强硬,说:“那也是以后!我还没死呢,我现在是他的母亲。”
“你也可以不是他的母亲!”
一句话如雷打响,连明珠都被镇住了!郑初曦也怔怔地看着父亲。郑柔绮忘记了哭,沈氏张大着嘴巴,呼哧呼哧的喘气。
好一会才说:“好哇!郑羽峻!你宁愿把这个外四路的野种当宝,也这么无情地对待我们母女俩!你这个冷心冷肺的东西!你想干什么?让我死?休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可是你八台大轿抬进门的!”
声音越说越嘶哑,状若癫狂。
“所以,你就想故技重演?还八台大轿?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我八台大轿的?要我在这里说吗?当着孩子们的面?”
“郑羽峻--”沈依岚尖声大叫。
“老爷”此时,外面传来田壮的声音。
“进来”
“老爷,如意已经承认了,说是、、、”田壮顿了下,看了看沈依岚母女。
“但说无妨”
“说是受大小姐指使。”
室内一窒,沈依岚跌坐在椅子上,郑柔绮软在地上。
“田壮,从即日起,大小姐禁足三个月,夫人劳累过度,病倒在床。没我的同意不得出门,不得探病。府中中馈暂时交松柏堂。”
此言一出,沈依岚彻底呆了。如果说刚才还是恼羞成怒兼惧怕,那么现在是真正的绝望!就像被人抽干了水分的麻袋,软塌塌如烂泥一般。
想想,难道这些年的隐忍竟成笑话?她完全低估了一个男人的痴情程度,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再铁石心肠也会被她感化,但日子是一日一日叠加的,其中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坚持!坚持!最起码她还是一府之母,在几百人面前有着杀伐果断,高高在上的主母。可现在,竟然剥夺了她中馈的权利?交给松柏堂?
松柏堂里住的是一个老姨娘,是老国公爷的小妾,姓花,没有诞下一子半女,老国公爷死后,就在松柏堂偏殿设一小佛堂,平日里吃斋念佛,与世无争。但这个花姨娘却是太有来头的,当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一个管事姑姑,面容端庄慈祥,性格绵里带刚,处事公正,深得国公府上下的爱戴。
沈依岚嫁到国公府后,也曾暗中给她使过绊子,但都被她化解于无形,使得她暗暗吃惊,更是让她下决心要除掉她,奈何松柏堂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几乎找不到破绽,丫鬟婆子看上去简单粗苯,却是外松内紧,莫说是想使坏,就是一滴水都泼不进去,直叫沈依岚恨得牙痒痒,也没有办法。
现在好了,直接把手中的中馈要交给她?还不得把她往死里整?
“老爷!你宁愿把中馈让给一个老姨娘?而不愿给我?你是想让承恩公府被全京都笑话吗?”沈依岚作困兽状。
“这些年,承恩公一直都被人背后嗤笑,如果我要在意,就不用活下去了!”郑羽峻鄙夷地看了眼沈依岚,继续说:“他们在背后笑话我们什么,相信你也心知肚明,想解了婚约,攀上高枝?嗤-今日之事,明天也就会传到京都大街小巷,大家都不是傻子,是非曲直一下就会明白,你想有好人家找上你吗?自太后逝去,国公府的名头不可能跟以前一样好使,也就只有你这个蠢货,还在做着梦!”
沈依岚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这些话把她整成了一个傻子。
“爹爹,我不服!同样是拒婚,为什么郑明珠就可以随随便便获得?一个惩罚都没有?爹爹也没有说她一句?而我就要如此这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