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对姜家九小姐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小的时候白皮肤,大大的眼睛,有一管大珠小珠落盘的声音。双朝贺红的时候乍见眼前这个穿看着大红纻丝褙子、梳着牡丹髻”珠环绕的美丽女子时,不由愣了愣才露出亲切的笑容。正好姜氏在徐令宜敬完了茶,在全福太太黄三nǎǎi的指引下从丫鬟托着的大红漆盘里端了龙凤呈祥的雾红茶盅高举过了头了”他们家田里种满了枣子树。明年的这个时候,正是打枣子的时候。我还没打过枣子呢”
孩子出去开阔一下眼界是件好事。
只是这件事的难度很高。
她不可能把家里的老老少少丢下来只带了谨哥儿去沧州,更不可能把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带着去沧州徐令宜就更不可能了。他出了门,就代表永平侯府,有些礼节就不免,有些应酬就不能少,有些事就不能的会完全失去了旅行的意义。
正思忖着,徐嗣谕过来。
“,我已经和父亲说好了”这两天就启程回乐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项氏那里,只有请母亲费心了”,“你放心吧”,十一娘笑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两人说着话,把谨哥儿的事就岔开了。
晚上,谨哥儿挤到徐令宜的被子里和父亲说悄悄话:“,我们去看大姐吧”,徐令宜失笑,拧了拧儿子的鼻子:“你说实话,是想去看大姐还是想出去玩”
“都想”,谨哥儿嘟呶道,“我和景哥儿约好了,我要是去沧州,他就带我去见他的三哥“他三哥在沧州连踢了六家武馆,可厉害了
徐令宜大笑:“,等你大些了再去”,谨哥儿很是失望。
可当燕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徐令宜却带着他去了保定。
太夫人望着延绵不断的鹅á大雪,不禁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答〗案他带了谨哥儿去。他皮粗r的不怕,我们谨哥儿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侯爷和谨哥儿都穿着皮袄,还带了一马车的银霜炭。”,十一娘忙安慰太夫人,“他们一路歇在驿站里,又带了那么多的护卫,不会有什么事的。”
太夫人听了,眉头反而紧紧地锁了起来。
“十一娘”老人家拉了十一娘的手”“你和他朝夕相处,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太夫人沉,“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眼看到了年关,各地掌柜都要回来交帐了。如果不是保定的马场出了什么大事,他怎么这个时候赶去保定还说什么让谨哥儿陪着他,一路上也有个做伴的人我看做出这副样子”多半是怕我担心”
徐令宜当着她也是这么说的,可照她看来,他完全是不想呆在家里,找了个借口带着谨哥儿出去走走罢了。要不然,决定要去保定的那几天也不会情绪那样轻松了。
“如果马场真的出了,以侯爷的性格,只怕会快马加鞭地赶过去。”十一娘笑着坐到了太夫人的身边,“怎么会带了谨哥儿”又道,“这两年侯爷一直呆在家里,出去走走也好”
当了太久的大家长,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徐令宜也不过是三十来岁的人。
太夫人有点明白,不再提这件事,和十一娘说起家常来。
姜氏过来。
“,母亲也在这里。”,她笑道,“正好。”说着,从小丫鬟手里拿了个红漆描莲h匣子递给太夫人,“这是枷楠香,礼佛的时候用最好。”又拿了个红漆描金的匣子递给了十一娘,“这是百h,看的时候点最好了。”,然后笑道,“是我娘亲手做的,与市面上的香有些不一样。祖母和母亲试试”看喜不喜欢。”,姜家今年上午派人来送年节礼了,这香想必就是那时候带来的。
太夫人和十一娘笑着道了谢。
姜氏就指了小丫鬟手里还捧着的一堆红漆匣子:“这是给二伯、五婶婶他们的”
“去吧,去吧”太夫人笑呵呵地道,嘱咐她,“等会和谆哥儿到我这里来用晚膳。”
姜氏脆生生的应了,先去了离太夫人最近的五夫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