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被点了穴,动,动不得,喊,喊不出来。被人拖着扔到一处无人的荒草偏僻角落。 沈暖暖做梦也想不到,皇宫大内,贼人会如此猖狂。光天化日的就将她和如意给截了。 眼前一片漆黑,身体被人扛着一阵颠簸,被带到一个地方,还绑到了椅子上。但眼睛上的黑布还没有拿下来。 忽然,一阵异香飘进鼻子。 沈暖暖很不给面子地一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这么重的香味也没掩盖住浑身上下汗毛孔里透出的烤肉孜然味,大月氏公主,你这请人的方式有点隆重啊。” 月重楼好看的眉头跳了几跳,抬手扯掉沈暖暖眼睛上的黑巾帕。看到沈暖暖的明艳动人的楚楚容貌,嫉妒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 “县主好鼻子,上一次见到这么会闻味的,还是我养的一条狗。” 沈暖暖挑眉看向月重楼。一身红色,满头小辫,带着一脑袋叮叮当当的头饰。高高的眉骨,一双橙色眼睛带着几许妖异。有点埃及艳后的影子。 勾起唇角,笑出两个浅浅梨涡:“公主好胆色,上一次跟这么跟我说话的人,骨头都糟烂了。” 四目相对,一阴冷,一微笑,就这么僵持之时,有人进来汇报:“公主,那边的人到齐了,狗皇帝请您过去。” “让他们等着,这样才显得我的尊贵。” 沈暖暖都要笑死了:“溃逃千里,主动求和的手下败将。你现在不过是大月氏为求自保,送出的一个物件,一个小玩意儿,居然还在这儿摆谱。早上就喝了啊?但凡有个花生米,也不会醉这样。” 被埋汰一顿的月重楼居然也笑了,扔了沈暖暖的下巴,抬手整整衣服和头饰。 “刚才还以为你聪明,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蠢货。那一仗大月氏若是不败,老国王若是不死,我阿爸能坐上王位?你们沈家立下大功,里面也有我阿爸的一份功劳呢。” 沈暖暖暗暗吃惊,想不到这次大月氏落败,竟然不是父兄智勇双全,而是大月氏内斗,借刀杀人! 心头快速转几圈,忽地变脸跋扈起来。 “简直一派胡言,小心我大哥一刀劈了你!你抓我干什么?我可是明宗亲封的县主,我若是平白无故的消失,你,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月重楼见沈暖暖怕了,一阵快意嘚瑟,然后拿出一颗药丸,塞到沈暖暖的嘴里,强迫她吞下。 “所以我不会让你消失,但我会让你消失几个时辰。吃了药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都统统不记得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们无冤无仇,我们……” 沈暖暖话没说完,就有些浑浑噩噩,头脑不清楚了。 月重楼见药效发作了,更加有恃无恐。弯腰,凑到沈暖暖耳边小声。 “因为,我要让晋王知道,他若不赢了比试娶我,那他的心上人就会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沈暖暖的头歪到一边,眼睛闭着,发出匀称的呼吸。 月重楼大笑离去,让人锁了房门,派人在外面守着。 玉和园。 花团锦簇中支起台子,此时十几大月氏美女正在台子上扭腰摆胯翩翩跳舞。 明宗和朱皇后坐在主位,贤贵妃也是盛装打扮。老南王为首的皇室宗亲一边作陪,已经成亲的三皇子、五皇子带家眷来看热闹。再有就是几位朝中重臣,也携着家眷坐在坐位上。 邺景珺坐着轮椅,邺景宸重伤初愈,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以前最病恹恹的邺景州反而成了最健康的一看。 邺景州不看对面的大月氏团队,视线满场又找一圈,歪头小声问陈河。 “县主今天没来么?” 陈河躬身:“有马车宫门外停着,车棚角上挂着县主的牌子,县主应该是来了的。” 月重楼看到这边主仆交头接耳,眼底浮起一边坏笑。斜睨身边侍从一眼。侍从点头,悄悄离开。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走过来,道还很宽,却故意撞了陈河一下。小太监急忙道歉后,又急匆匆地走了。 陈河手中多了一个纸卷,打开看后,急忙递给主子。 “你找的人在我手上。接下来的比试晋王若是赢了,她就安全无事。不然,就给她收尸吧。” 邺景州瞳孔暗暗缩起,看着对面望向他笑得一脸挑衅的月重楼,袖笼里的手攥成一团。 陈河低头,小声:“县主是在宫里丢的,却一点消息没有传来,看来,这里的人全不能用了。” “那是后话。” 邺景州要面对的是接下来的比赛。早打算好,不管比试什么,他都做好垫底的准备。但如今人在月重楼手上,他投鼠忌器。 一曲异域风情的舞蹈结束,明宗开口了。 “大月氏主动来我朝议和,希望修秦晋之好,两国人民永远和平。这是北邺幸事,百姓幸事,朕之幸事。如今,北邺有三个皇子尚未娶亲,朕不知该将公主许配给哪个皇子。在月公主的建议下,才有了今天这个比试招亲。” 朱皇后问一句:“皇上,臣妾好奇,这场比试要比的是什么呢?” 明宗转头看向月重楼,捋着胡子道:“既然是月公主的亲事,那比什么,就月公主自己说吧。” 月重楼起身,双手交叉胸前,隔空给明宗行了一礼后。 “感谢北邺皇帝陛下仁和亲善,让本公主自己出题。得知三位皇子身体都不是很好,就不比骑射武功了。来到北邺几天,见这边很喜欢玩投壶。老弱妇孺,高官低民都玩儿。要不,今天皇子们就比投壶吧。” 此话一出,作陪的人忍不住议论纷纷。 “简直儿戏,两国和亲,择选夫婿这样大事,却要靠投壶来决定。” “西北蛮夷就是上不得台面,就算不比骑射
武功,还有治和六艺呢。” “蛮夷之国,哪里知道什么是治和六艺。想来,也就知道个投壶和蹴鞠这样的小玩意儿了。” 老南王不参与那些人的议论,起身道:“皇上,月公主提议比投壶甚好。只是三位皇子都是投壶高手,寻常投壶,难分胜负。一直投下去,也是无趣的很。不如比赛增加点难度。壶放的远些,或是逆风投掷。” 明宗点头:“老南王说的是,那就将壶放十五米外,逆风投掷。每人十支箭,谁壶里的箭多,谁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