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就在县城找个饭馆吃中饭,期间白杨试探着问起半个月前去乌云寨的一个人。
那向导脸现惊诧,说道:“那人我知道!当时我不在家,县干部找了我们村另外一个人引他进山。可引他进山的那个人早就回来啦,你说的这个人……难道没回来?”
白杨一听,赶忙说道:“能不能帮我们找一找引他进山的那个人?我们想问问究竟出了什么情况,怎么会向导回来了,那个人却到现在也没人影?”
向导满脸狐疑看着白杨,问道:“不知你们两位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白杨一边回答,一边迅速编谎,“我正是听他说在这大山里有一座很古老的苗寨,所以才想进去采风!却没想到……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去了就再没出来!”
“是这样啊!”那向导摇一摇头,“你就算是找到引你朋友进山的人,也不可能问出你朋友的下落来!”
“为什么?”白杨忙问。
“因为我们村的那个人既然一个人先回来了,那肯定是你朋友想在那个苗寨多留一段时间,所以让我们村的人先回来了。你如今再去问他,他也只会告诉你你那个朋友是在苗寨,至于你朋友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认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白杨追问。
“八成是苗寨的哪位姑娘看上你那个朋友了呗!”那向导呵呵一笑,“这座苗寨民风开放,只要是女孩子们看中的男人,她们都愿意主动将其留下过夜。你那个朋友八成是经不得诱惑,一旦跟女孩子过了夜,就只能入赘苗寨再不能离开了!”
白杨听了暗暗心惊,想着幸亏是这向导提醒,要不然就算他能把持得住,铁牛一个风流下来,恐怕也要被留在苗寨离不开了。
铁牛对男女之事看得远没有白杨那么严肃,虽然说他对红杏一往情深,但只要在红杏看不见的地方,有美女投怀送抱,他基本上会来者不拒。
所以听那向导一说,他更是吓得暗暗咋舌,回头向着白杨一望,正好白杨也正向他看过来,眼神中似有戏谑之意,铁牛嘿嘿一笑抓抓头皮。
白杨转过头去,又跟向导说道:“不如您还是引我们去见见你们村里的那个人,不管怎么说,我都想从他嘴里得知确切的消息。”白杨又说。
“可是要到我们村里去,那今天就没法出发了,今晚在我们村里过一夜,明天从我们村子出发,那到明天晚上都赶不到乌云寨了。”向导说。
白杨不由得有些为难,只能征求铁牛的意见。
铁牛说道:“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去问那个村里人!”
“为什么?”白杨问。
“你想想啊,那个村里人既然一个人单身出来了,县领导肯定要仔细查问跟他同去的……那个王师兄的下落的。再加上丁教授事事考虑周全,既然他没有告诉我们更多情况,那就说明那个村里人本身就不知道更多情况。”
白杨一听也对,不由得展脸一笑,说道:“是,真没想到这件事上你竟然比我想得更明白!”
“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很简单,而你们这些当作家的心思太复杂,所以越简单的事情,反而被你们想复杂了!”铁牛说,冲着白杨眨眨眼,又呵呵笑起来。
三人匆匆忙忙吃了饭,便随着向导先坐上一趟长途车,到了一个叫竹排岭的地方下车,再沿着一条小山路进山。
穿过一长片翠绿的竹林,入眼只见连绵的群山。
白杨紧随在向导身边,向他打听起乌云寨的事情。
向导说道:“乌云寨是在一座大山腰里,说也奇怪,那座山腰常年被乌云覆盖,所以叫做乌云寨。寨子里还保存着很古老的习俗,反正你们去了以后要处处小心,要不然犯了人家忌讳,可就麻烦了!”
“他们说话应该是跟汉人完全不一样的吧,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听得懂?”铁牛问。
“肯定跟你们汉人说话不一样啊,就连跟我们说话都有些区别!”那向导呵呵一笑,“不过你们放心,乌云寨的人虽然不跟外人交往,但你们汉人太多了,据传说乌云寨从前就曾经招赘过几个进山的汉人,所以寨子里还是有几个能懂汉语的人的。”
白杨又问起究竟会有些什么忌讳,那向导滔滔不绝地讲起来,白杨自然用心记忆。
铁牛却对这个不感兴趣,等向导说完了忌讳,他又问向导:“我听说你们苗族人善于使蛊,那是什么意思,真有蛊这个东西吗?”
白杨其实也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却不想那向导一听此言,竟一下子变了脸色,连话也不说了,只埋着头往前走。
白杨铁牛很是诧异,紧赶几步追上,铁牛又问:“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莫非……蛊这个东西,在你们苗族是不能随便谈论的么?”
那向导轻声一叹,说道:“也不是不能谈,只是……你们汉族人一听说蛊这个东西,就认为是邪恶的,是我们苗族人专门用来害人的!其实……蛊固然能害人,但也能救人!而且在我们苗人中会使蛊的极其稀少,并不像你们汉族人想象的那样,随便一个苗人都能使蛊!”
白杨跟铁牛再没想到向导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他们的印象之中,传说中的苗蛊,的确就是极邪恶的害人的东西,真没想到苗族人居然还能用它救人。
白杨忙道:“那我们真是误解了,但不知蛊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据传说是一种能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存活的小虫子,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