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却置若罔闻,看着阵法里的胖小,思索着,刚刚自己与荀歧竟然都看错了,胖小竟是在另一个瓢灵虫蜕里,他在地上随手捡了一只细枝,随意戳了戳胖小,胖小不过指甲盖大小,被细枝尖戳的踉跄几步,似乎更有怒意,沈汐笑了笑,丢掉了细枝,转身。
“走吧。”沈汐道。
竹七纳闷:“少主你不问他什么?”
沈汐瞅一眼竹七,“问什么?”
竹七掰着手指:“为何这样对你?你的死与他有没有关系?他还有否同伙?他还有何预谋?”
沈汐立定,回转过身来,指了指阵法里的胖小,“那你去问吧。”
竹七言之凿凿:“好嘞,少主,定不付所托!”话毕,蹲在阵法边上,对着胖小道:“快快老实交代,你可有同谋?”
胖小冷哼一声。
竹七一看,思索道,这可不行,要是这样平淡的问,他一定不会配合,我来用刑吧!手中灵力会聚,凝出一把剑,剑体庞大,是胖小的几百几千倍之大,竹七拿在手中,单闭只眼,对着剑刃左右比对,似乎一下就会将胖小压死,想想收起大剑,换了把匕首,用匕首擅近攻,威逼胁迫极为适合,只是似乎…也是对不太准胖小可威胁的部位啊?
竹七有些沮丧,回头以眼神询问沈汐。
沈汐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我说不问吧?”
竹七嗫嚅道:“可是…这样放在这儿?”
荀歧接过话头,对着竹七道:“我这阵法,以消耗阵中人的灵气为主,叠了困阵,问心阵…”
胖小一直都在汲取九欘建木树的汁液,用以洗经换髓,荀歧这阵,无疑是戳中了他的痛处。
胖小咆哮:“贱人!该道你全家死绝,死后无所埋处,尸骨无存才最是应该!”
此话一出,沈汐二人脸色大变,竹七更是骂道:“中洲荀家传承世家!你少在那儿信口胡咧,上下嘴皮子一搭,说话跟放屁一样!”
胖小一听竹七说话,更是怪笑:“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啊,你只不过是荀家养的一条畜生,还不招人待见的那种!你怎么不去死?哦,你报不了仇血不了恨,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沈汐回忆当时荀歧要开阵时,那些荀家之人确实骂骂咧咧,态度不是很好,就连荀家大长辈逼迫她服下蛊虫的最终目的就是希望她和我一起死,原来…
荀歧却脸色一如往常,淡然道:“你如此记恨我,莫非…我灭了你祖宗八代?”
胖小如同被掐了脖子一般,那骂骂咧咧戛然而止。
“果然如此,只是我常年在荀家闭关,看样子你祖宗八代的死是在我家灭门前了。”荀歧看了他一眼:“难怪,你不停的洗经换髓,你一定觉得自身太过懦弱无能,怕妖命亡尽的那天还不能找我报仇雪恨,所以强行忍受经脉宽拓之痛,想必,你每每熬不过去必在心里骂我千遍万遍,是吧?”
竹七小步凑近沈汐身旁,咬耳朵道:“少主,她…怎么知道人家在骂她?”
荀歧淡定道:“你没看他口才不错吗?都跟你一般骂来骂去就是那两句。”
竹七:“…”
沈汐道:“若汲,他,他,骂的是你吧?”
荀歧这才回头:“无能也只逞口舌之快罢了。”
难道…有仇家的人嘴皮子都比较厉害?
“那倒不是,我天生机警罢了。”
沈汐:“…”见识了见识了。
转眼状况突生,阵法内的胖小身形暴涨,越来越大,直至变换到前爪如一人身高大小,若是被他一脚踩中,想必必无还手之力。
“小心!”沈汐喊道。
胖小的前爪忽然向荀歧伸去,刹那间,阵内电光火石,雷电鞭挞在胖小的身上,胖小迅速化为原状,但雷电却还一鞭又一鞭,准确无误,毫不留情。
沈汐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以为他要伤害到你了。”
荀歧看看阵里嗷嗷挨打的胖小,“早说了他无能。”复又看看竹七道:“早说了,会叫的狗不咬人。”
竹七莫名:“少主,她为什么看着我说?少主你,看到了吗?她看我了?”
沈汐头疼:“就看你一眼怎么了,没事的。”
竹七冤枉:“她说那话时看我是什么意思?少主,她说我!”
荀歧头也不回,走向马车处,只身上了马车。
…沈汐看看面前的竹七,又看看在挨打的胖小,似乎…是有相似之处啊…
不理会竹七的哀嚎,沈汐也走向马车,掀开车帘,发现荀歧正在发着呆,终归还是有影响吧?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荀歧许是听到了沈汐心中的话,回过神来道:“时间久了,也不是很记得了。”
沈汐笑笑,顺着她的话说道,“嗯,我知道,你记性最不好了。”
荀歧抬眸一眼,波光流转,转瞬即逝。
沈汐有些迟疑的问道:“你的仇家是中洲荀家?可是他们怎么会养你,还对外宣称是亲身?”
荀歧道:“嗯,世人皆为利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