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孤寂悲伤的背影,周棉棉想:他大概需要一个拥入骨血般的怀抱。
周棉棉如此想着的同时也这么做了。
触手时柔如无骨的身子让周棉棉整个人为之一振。按理说被人从背后抱住之人身子应该是僵硬的,可愚凉却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周棉棉,这世上竟还有你这般玲珑心思之人…倒叫我有些舍不得送你去临渊了。”
愚凉确实在想,若是在她难过的时候,是墨阳在身边就好了,还可以靠着他。刚想着周棉棉就靠过来了。
“您若缺我这么个人,不走便也是可行的。”
周棉棉趁此机会,又提出了想留下来的打算。
听到回应,愚凉便抬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周棉棉的胳膊。待眼中的泪流尽后,才再次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轮明月。
松开周棉棉的束缚,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从不与人亲近,今日倒是破了例,见笑了。”
说着愚凉就坐了下来,往后一趟睡在了屋顶上,抬头赏月。
周棉棉望着她,突然问了一句。
“您为何要装扮成男人?”
屋顶上静悄悄的,和周棉棉此时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愚凉也没看她,只反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知晓的?”
“就在方才。您揽着我踩在那龙顶时,我抬头看到的是光滑白皙的脖颈,手间触碰到的是您腰间束缚带勒出的印痕。”
“呵,聪明啊~”
愚凉感叹一声,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只有装作男人,才可以成事。”
“是为了帮助您口中的那人?”
“嗯。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在我七岁那年,我就知道女子难成事,便扮作男人至今。”
“我知明明为女却男身入世的难处,可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您,只能问您一句:可值得?”
听着周棉棉的话,愚凉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曾后悔。”
“不曾后悔便是值得。只不过此后值不值得您可要想清楚。”
听此,愚凉便转头盯着周棉棉看了起来,直到看的周棉棉浑身都不自在的时候才开了口。
“影老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愚凉这句话周棉棉听明白了,低头笑了笑,回应了一句:“应是我幸运,碰着了影先生这般识我之人。”
“既如此,我便重新介绍一下我自个。”愚凉转回视线,看着空中的明月说道:“我姓付名琅,字愚凉。家宅有两处,一处为临渊琅月府,一处为墨城愚府。近两年居住京城墨阳王府。如今居住柳州付府。同时也是江湖门派鬼影门主,世人皆尊称我一声——尊主。”
周棉棉听着,就说道:“既然您坦言相告,那我便也重新介绍一下自个~我姓周名沈鱼,小字棉棉。在京时众人喜欢叫我沈鱼儿,在柳州,大家唤我周棉棉。我曾是京城三品大员千金,后父亲枉死流落柳州赵府,如今居住柳州付府。同时~我那傻哥哥还以为我知道的东西比他少。实则却亲口出卖了他的妹妹~”
说着周棉棉就回头看向了愚凉,直接愚凉回望一眼,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那也只能说是我比较聪明~你怎能说你自个哥哥傻呢~”
其实那日周坤多此一举的说了两句话,就已经让愚凉知晓了其实知道全部事情的人就是周棉棉。
他那日说:“她什么都不懂,当初在京城时也从来不允许她知道太多事情。希望您以后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多为难她。”
“您说,我哥哥多此一举的一句话,可不就是傻兮兮的嘛~其实呢~我哥哥是真的以为我知道的没有他多。比如,他以为我父亲是被皇上卸磨杀驴的丢弃了,实际上却是我父亲自己放了火烧死了自己…只为我们这些族人可以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