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愚凉看着周棉棉时,眼神就带着些许打量。
“你倒是有意思,富贵日子竟然还成了你的烦恼?不过你说的也没错。”
愚凉是觉着她说的没错,富贵日子不能怀念,越怀念越会让人觉得崩溃。但是,既然有机会可过的富裕些,她竟然就这么无欲无求的放弃了!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在京时,你应该认识不少名门贵女吧?可有交好的朋友?姓什么?”
愚凉问出这句话的意思,是想看看她和沐芊芊及田静儿的关系如何。不过…
“有的,不过因我自幼体弱,常年不出府门,所以没什么名门好友。只是父亲的朋友之女能时常同我玩两天。之前我还曾写信求助过她们,可谁也不曾帮我一把。”
周棉棉说着就有些难过,抓着她母亲的发簪就护在了怀里。
然后继续说道:“我当时不小心打碎了赵小姐的一个瓷手炉,赵小姐要我赔偿四十两,我赔不起,赵家小姐就要把我卖给城西的老商户做妾,当初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便写了好几封信去京城求助,没想到…”
不用说愚凉就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之后又想到以田父与沐丞相这二人的人品,定然不会让子女做出拒人门外的无礼行为。于是便出言询问了一句。
“可曾怨憎?”
周棉棉沉默了一会儿,如实的说了出来。
“有的。不过怨恨些日子也就不怨了。毕竟我周家得罪的人是皇上,谁也不愿意给自己家带来麻烦不是吗…”
听言,愚凉一愣。
“你~倒是想的通透。”
周棉棉突然一笑,动了动身子。
“呵呵~您应该是没有过过那种跌落泥潭的日子,若您体会过,便能理解我的感受。”
愚凉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谁说她没有体会过呢?
只不过她体会的不是她这种跌落云台,寄人篱下的宅院生活。而是夹杂在江湖与社会之间的夹缝中,面对着形形色色各种人嘴脸的生活。
自然也没有她三年多这么久,只是一年半被人欺压的日子罢了。此后有了三老,她过的倒还算舒心。
还有,当初虽说她与墨阳二人过的辛苦,却也在医伯的帮助下没有太过受冻挨饿,至于把他们打成周坤那般模样的更是没有。
想及此,愚凉深深地叹了口气,深觉这个女孩子的坚韧,怪不得影老说她与自己有些相似。
想了想,愚凉叹了口气,出言安慰了她一下。
“你母亲的发簪会被在此处拍卖却不具体介绍来源,想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来,是她如今过得还好,想用此种办法来寻找亲人。二来,是她过得并不如意,她的这些物件是被别人得来换取银钱的。总归都是些好消息。因为这代表着你母亲还活着。”
周棉棉一听,就抬头冲着愚凉笑了笑,清澈的眼眸看的愚凉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头。
只听她说:“嗯!我信公子说的,我母亲定然是还活着的。”
愚凉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她一眼:“行了,我们该出去了。”
愚凉这边,带着周棉棉四处闲逛,而在另一个州县的墨阳却是愁容满面。因为发生了一件事。
墨阳与吴双将军二人带着一队百人士兵驻扎在了襄州城外的林子里,这个林子往里六七里就有一片沼泽地,沼泽地另一头就是无归沼林。
本来昨个他们一行人购置好进林子需要的东西后就要往里去探一探,谁知道临出发前却发生了一件事。
营里头有两个身材娇小的小兵,他们二人相约去不远处的河流里洗澡,没成想其中一人却被一小毒舌咬了一口,幸好及时送他入城医治了,不然可能救会送命的。
墨阳听到此事后,察觉到了林子里头的危险,便决定分批进入,同时他也不顾吴双的阻拦,非要自己做这第一批探路者。
这不,他才进去没多长时间就接到了吴双的来信,说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定要他回来处理后再进林子。
墨阳摸不准吴双这消息的真假与重要程度,只得又退了出来。一接近大营,就看吴双皱着眉在营帐门口徘徊。
“怀瑾兄!”
“王爷您可回来了!真是愁死我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吴双四处望了望,附耳对墨阳说了句:“那两个小兵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