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向荣整顿兵马需要一些时间,若是这么干看着就显得特别的尴尬,路朝歌又不敢多说点什么,生怕已经上头的刘子腾真的来个全军出击。
整顿兵马也是需要时间的,最少骑士得顶盔掼甲在备上一点干粮,谁也不知道这次追击要持续多久,要是一点干粮都不带,难不成要半路饿肚子吗?
这要是路朝歌就绝对不会带干粮出来,一路上都是村落,想找到吃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这个时间没追都追上敌军了也说不定。
就在路朝歌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大营的营门缓缓打开,整齐列队的上万骑兵在晋州军营将军的带领下,已经做好了追击准备,该说不说别看北方的各军都不满员,可是在骑兵这一块确是实打实的投入。
北方因为地形的原因,各军的标配应该是步兵两个营而骑军一个营,就算是在不满员的情况下,这些将军也是优先吃步兵的空饷,要知道养活一名骑兵的银子足够养活几名步兵了,吃空饷当然要吃骑兵的才来到痛快,可这些将军也知道,吃骑兵的空饷固然痛快,可是死的也快啊!骑兵可是他们保命的家伙。
“兄弟们,走喽!”路朝歌拨转马头,喊道:“刘子腾,你派出的骑兵就等着被老子收拾吧!”
说完,路朝歌打马开始狂奔,这个时候痛快一下嘴就行了,要是真留在这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晋州军的营将军可不管路朝歌是不是逃了,他接到的命令就是绞杀路朝歌,那他肯定不能打一点折扣,带着一万余骑兵就追了出去。
闫向荣原本也不想派这么多人出去的,可他也怕路朝歌真的在后面有埋伏,把自己手里的骑兵都派出去,好歹遇到埋伏还能有机会反杀回去不是。
看着逃跑的路朝歌和追出去的晋州军骑兵,刘子腾气哄哄的回到了中军帐,这一次他是又气又怕,路朝歌把他算的是死死的,连自己的计划都给算出来了,还顺带着挑弄了一番他和手下将军们的关系,若是让路朝歌多来几次,那他手下的这些将军很有可能会造他的反。
“你派人盯紧那几个人。”坐在椅子上的刘子腾对晏元恺说道:“一旦他们有什么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控制他们。”
“是,王爷。”晏元恺说道:“王爷,路朝歌就是那种喜欢挑拨离间之辈,这个时候您应该放平心态,不要去理会他就是了,您越是理会他,各位将军就越是会产生怀疑,您刚才连人都不应该派出去,这样才显的您理直气壮些。”
“我是实在担心他再说出点什么来。”刘子腾叹息着说道,这个时候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也知道上了路朝歌的当,可是那又能怎么办?这个时候把人喊回来?那不是把军令当成儿戏了吗?
“王爷,那我们还要固守大营吗?”晏元恺问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刘子腾问道。
听了刘子腾的问题,晏元恺在心里默默吐槽道:“有,有我也不能告诉你啊!难不成出点办法给自己家少将军添乱?现在已经把少将军得罪了,再给少将军添点乱,那回去了还不被少将军生吃了。可是……”
晏元恺在做了一阵心理斗争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还是给少将军添点堵为好,这样自己在刘子腾这边也能更加受重视。
“王爷,您也说了凉州大军赶来最少要两个月时间,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晏元恺道:“我们可以把军队分成小股派出去,专门劫掠袭扰村庄县城,把路朝歌手底下那点部队都调动起来,让他们疲于奔命,而且分散的队伍更容易让路朝歌击破不是吗?我们既完成了既定消耗计划,也可以让路朝歌疲于奔命,最后在他最疲惫的时候,我带兵给他来一个致命一击。”
“哦!你给孤详细说说。”刘子腾对晏元恺的计划顿时来了兴趣,消耗其他军是既定的目标,就算一块地占不到也要把他们的部队消耗干净,若是能把路朝歌留下来那就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再说路朝歌,他带来的三百人皆是玄甲军精锐,而且玄甲军的战马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马,不仅耐力好速度也不慢,卸了重甲战马的速度就更快了,这让晋州军追起来有些费劲,路朝歌故意减慢了马速,就怕把晋州军骑兵甩开太远。
“给我一把手弩。”路朝歌喊道。
跟在路朝歌身边的骑兵将手弩递给路朝歌,路朝歌接过手弩,道:“你们继续向前不用等我。”
说完,路朝歌缓缓降低马速,待所有人从他身边通过后,路朝歌拨转马头,就这么站在原地,晋州军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路朝歌端起手弩,等待着晋州军。
只是片刻功夫,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大队骑兵已经扑向路朝歌,路朝歌扣动弩机,一发弩箭激射而出,路朝歌拨转马头就跑,至于射没射到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就是要激怒追上来的这些人,省的这些人追着追着就不追了。
晋州军的营将军看着路朝歌的挑衅,恶狠狠的喊道:“路朝歌有本事你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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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喊破喉咙路朝歌也听不到,可是他是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都是骑兵可自己手底下的骑兵愣是追不上人家,都是当兵的谁心里还没一股子傲气,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队伍不如别人。
可有的时候你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引以为傲的事物可能在别人眼里真的就是一不值,就说凉州玄甲军的军马,那都是李朝宗让人在西域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而且这还不是玄甲军的第一批军马,第一批军马确实只是普通战马,那不过就是为了将玄甲军组建起来罢了,后来李朝宗多次派人前往西域,买回来了大量的战马,这才有了玄甲军现在的战马。
有的时候你确实可以视金钱如粪土,但有时候你又不得不感叹有钱真他妈好。
路朝歌的战马那不用说,绝对是最好最好的军马,那可是李朝宗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路朝歌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追上了赶路的玄甲军。
“放慢速度放慢速度。”路朝歌冲到了最前面,喊道:“让战马稍微歇一歇,给晋州军点时间。”
玄甲军慢慢停下,路朝歌的话让所有人笑成一团,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嫌弃,嫌弃晋州军的骑兵实在是太慢了。
路朝歌四周看了看,知道这里距离伏兵的地方不远了,他是没准备将这股骑兵都带走,可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好端端的回去,既然刘子腾有意让自己当这把刀,那自己也得展示一下自己这把刀有多锋利,也让刘子腾知道,凉州这个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随着马蹄声传来,路朝歌知道是时候把这些人引到伏击的地方去了。
“走。”路朝歌挥了挥手喊道:“让晋州军跟在咱们屁股后面吃灰吧!”
路朝歌带着几百人打马狂奔,这个时候他要把距离甩开一些,给自己的伏击部队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将晋州的骑军彻底拆分开。
就在路朝歌带人通过预想标记伏击线后,路朝歌从怀里摸出一支信号烟火点,随着一朵烟火升空,有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路朝歌知道这是自己的伏兵出动了。
晋州军的营将军自然也听到了那股马蹄声,他知道这是路朝歌的伏兵,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斥候探听的消息表明,路朝歌手下不过三千多人罢了,就算上他的亲兵也不过七八千人而已,他有一万多骑兵,就算真打起来也不一定怕了路朝歌。
晋州营将军立即分出一部分人,对冲过来的凉州骑兵进行堵截,而自己带着人继续追击路朝歌,他不可能把路朝歌给放炮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他岂能放过。
分出去的那一队人马有四千之众,奔着伏兵的方向就冲了过去,双方向着彼此的方向冲击,本就不算远的距离,在双方互冲的情况下变得更加短暂,就在两军将要撞在一起的时候,凉州军却调转了方向,用弓箭开始攻击晋州军。
晋州军也不含糊,拿出弓箭开始还击,又是追逐了一段路程,晋州军这个时候已经损失了数百人,而凉州军却只损失了数十人而已。
骑兵携带的箭矢毕竟有限,不可能一路奔袭一路射击,就在晋州军发现凉州军箭矢消耗殆尽的时候,凉州军再一次改变而来方向,这一次是向晋州军的肋部冲了过来。
晋州军自然不能把自己的肋部暴露给凉州军,随后开始调整方向,准备截击凉州军的肋部,要知道一支队伍最不愿意暴露给别人的就是自己的肋部,一旦肋部被截断,就相当于整支队伍被进行了分割,被分割的后果就不用多说了,只有两条路,要么你就冲出去逃出生天,要么你就奋战到死。
可这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路啊!逃出生天就代表着另一支队伍有可能被全歼,而奋战到死的结果也差不多,总之就算是把马跑死了,也不能让敌人把你的队伍给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