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开门的是李家老二。
李家老二骂骂咧咧:“敲死人啊,你家死人了啊,大早上的死人去棺材铺敲啊,来这儿干什么?”
马媒婆也不是个好性子,也对,是好性子的人也不做这种坑人的事。
只见马媒婆把帕子往衣服上一挂,再叉腰骂:“没看见是你奶奶我敲你家的大门吗?把梁氏拉过来,告诉她,今天她不上花轿她也得上花轿。”
“你谁啊?”李家老二斜眼骂人,“我说大娘,要坐花轿你自个儿坐啊,要嫁人你自个儿嫁啊,跑来我家洒什么酒疯?”
“呵,我,我是谁,你晓得不?我是——”马媒婆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哐当,李家老二就把门给关上了。
气得马媒婆指着梁家大门,喊着抬花轿的四个打手:“打打打,给我打进去。”
四个打手上前,抬着一根木头,砰砰砰,有节奏地撞门。
这门撞了还没几下,哐当,一扇门从门上掉了下来。
马媒婆喜了,喜得她手叉腰踩着掉下来的门,高喊:“娘奶奶的,跟我斗,哼。”
她再手一挥,“给老娘我进屋抓人。”
“好哩。”四个打手转动着手拳头跟着马媒婆进入梁家。
刚一进,就看见李氏那个老婆子牵着两条狗,身后她家三个儿子正举着木棒摆出进攻的姿势。
四个打手蔑笑,想,就一个老婆子和三个乡下汉子,不就几拳头的事儿。
“啊——”李氏啊叫一声,率先发动攻击,她放开两条狗,喊,“大黄、二黄,撕了他们。”
李氏这话一落,两条狗眨眼间就奔到四个打手跟前,开咬。
也到这时,四名打手才发觉,这两条狗居然会打配合战,再加上还要时不时地躲避李氏儿子的攻击,四名打手感觉有些吃力。
另一头的马媒婆呢,早就被突然冲出来的大田氏和菊花打得在地上求饶呢。
李氏呢,这会儿正观望着场上的动静。
只见,她手抓着一把香灰,趁机跳起来,喊:“闪开。”
啪啪,训练有素的李家三儿子立马躲开,立即,李氏冲上来,跳起来往一打手脸上扔香灰。
也不知李氏的准头是怎么练的,一把香灰大半给撒进了那打手的眼睛里,疼得打手叫了起来。
领头的打手见状,赶忙让人后退。
这一退就退出了梁家,退出了甜水巷。
大获全胜的李氏此时正得意洋洋地带着她的大儿媳妇正揍来不及跑的马媒婆。
李氏边打边骂:“你个奶奶的,敢来我家撒泼,老娘我吃你的肉,拔你的筋。”
骂完,李氏让菊花把人扔外头。
菊花应了声,一只手拎着马媒婆出了梁家大门,又随意一扔,砰,马媒婆被菊花给扔到地上瘫着动不了了。
这会儿,李氏也出来了。
她看着门外一顶破花轿,一脸嫌弃的同时又指挥着:“菊花,老四,把这花轿抬进去,哪天有空咱把这轿子卖了,也不晓得这破轿子能卖几个钱,还占地儿,亏了,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