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爱招上门女婿,女儿一般是不出嫁的。家中大小事儿都由女子当家。这不,就有人笑话她家男子没用,找个了爱吃醋的娘们。又顺着口溜把这醋给盖到井家娘们的头顶上了。”
张三哥有些得意,“你家嫂子就是井家人。只是她运道不好,嫁了几个夫婿都死了,也就我给捞到便宜了。”
他又劝翁腊子:“腊子,你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娶个媳妇了,你家阿婆年岁也大了,身子儿也不算好,这要是哪天,又像以前那样突然在大街上昏倒了,又没像以前那样遇上个好心人,你这孝心可往哪里头塞啊?”
翁腊子拒绝:“哥,我这人啊,就是个混子。娶个好媳妇委屈了她。娶个不好的媳妇,我是不委屈,可委屈我的脑袋日日得换新帽子啊。”
翁腊子这话听得张三哥笑:“你就不说你自个儿好点儿?”
翁腊子笑:“我阿奶啊,老说,这人啊就得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也让我莫管她,她宁可挑着担子死在卖醪糟的路上,也不要给我带孙子。”
“哈哈。”张三哥笑,“阿奶还是那样硬脾气。”
他再与翁腊子介绍:“这茶啊说的是开酒楼的魏家。反正这酒楼茶楼差不多,这口溜就没把茶改成酒。”
翁腊子笑:“这开酒楼的魏家我熟啊,哈哈,跟跟,跟个寡妇,嘿嘿嘿……”
“可闭嘴吧。”张三哥笑骂,“人家魏大少爷是请那寡妇干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嘿,就见不得人好。”
翁腊子起了好奇心,问:“哥,你怎么晓得这寡妇是来干活的?”
张三哥有些得意:“我手里头不是还有些绝活儿嘛。前些日子有人请我干了件事儿,啥子个事儿我就不说了,反正这事儿我是失手了。”
“我只能说这魏大少爷,这眼光,嘿,过几个月你就晓得了。”
张三哥又继续说:“四家人指的是做丝绸生意的四户人家:蓝家、邱家、裘家、石家。这四户人家靠着的是咱南城府丝绸这股东风起家的。”
“蓝家邱家是亲家。蓝家垄断了南城府的纺织机。邱家开了南城府最大的丝绸铺。”
“裘家靠绣娘起家的。精美丝织品极得京城人欢喜。”
“石家主要做的是棉麻布匹生意,专与小商户做批发生意。”
“说来咱这南城府啊,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上踩的,还有这房四宝、扇子屏风,总之,但凡是跟丝布搭点边,咱府城都能给你弄出来。”
“也就因为这丝布的生意,咱南城府,旁的不说,就是这乞丐讨口饭吃也比旁的地区吃得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再吃了午饭,翁腊子便离开了。
与有人帮忙说南城府底细的翁腊子不同,梁家对南城府啥子个样儿还是懵懵懂懂的。
不过,倒也没关系。
身后有魏家人撑腰,只要魏家人不倒,梁家这小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所以嘛,梁四笑待晚上梁氏回来,又问着:“娘,你可打听出来的没?魏家又是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