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心想,“胡里正刚说这龙神奔走四处,只为赐雨救治旱情?哼莫不是,他走到哪,旱情就跟到哪吧这货绝对是幕后黑手,没跑了!”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但是眼下无凭无据,倒是没必要急着戳穿。
浮云老道想了想,开口说道:“胡里正,我师徒正是游历四方,对于龙神赐雨一事颇感兴趣,不知明日可否跟着同去啊,也好涨涨见识。”
清风暗暗点头,师傅他老人家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胡里正闻言笑了笑,“哈哈哈,这事任谁不想去瞧个稀奇,两位要去自是无妨,明日估计半个村子的人都是要去。”
确定了明日行程,浮云老道又同胡里正说了会话,言谈间便说到了鼓槌村的村名的由来。
胡里正笑眯眯的抹了一把胡子,“哈哈哈,据村里的老人说啊,我们村祖上是个没落了的大戏班子,落脚此地时,典当光了一应的家伙事儿,最后就剩下了一对鼓槌,大伙一合计,村名干脆就这么叫了。”
胡里正不无自豪的笑着继续说道:“许是祖上就是干这个的,我们村婚丧嫁娶,吹吹打打的活,在这十里八乡可是一把手,不怕二位笑话,我当年娶媳妇儿、生小子全靠着这点本事,我那婆娘,当初可是求我求的哟”
胡里正乐颠颠地说的正兴起呢,一名身穿蓝裙袄衫,包着头巾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听到了胡里正的话,老脸一红啐道:“好你个胡大嘴巴,老不正经的玩意儿仗着姓胡,就搁这儿说什么胡话呢,你敢说是老娘求的你?是谁不知羞的,天天搁我家院外头,吹那破曲儿来的”
胡里正顿时蔫吧了,冲着浮云老道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对着那老妇人柔声说道:“咳咳咳,不谈这事,不谈这事了啊,可是饭菜备得了?”
清风看的好笑,心想:“感情这小老头还是个妻管严,有意思啊,哈哈~~~”
那老妇人没好气的瞪了胡里正一眼,“嗯,饭菜好了,跟客人来用饭吧。”说罢,对着浮云老道微微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胡里正站起身,忙招呼着师徒二人去旁边的屋吃饭,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今日全村上下都忙于备礼一事,故而饭菜用的稍晚了些,不过正好赶巧儿、能招待上二位,呵呵,老朽的婆娘咳咳夫人王氏,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泼辣惯了,道长别介意,别介意啊”
清风看胡里正这压低嗓音的小心模样,悄悄的撇了撇嘴,心想:“搁这儿偷偷说老婆坏话是吧,嘿嘿,敢不敢大点声说啊”
浮云老道笑着摇了摇头,“胡里正说笑了,我师徒还要多谢款待才是。”
胡里正走起路来,步子迈的比他手上的拐棍还快,也不知拄拐为的是啥,就见他客气着说道:“诶,都是些粗茶淡饭而已,当不得款待二字,浮云道长,清风小道长,两位这边请。”
众人来到旁屋,这里边上一间就是厨房,厨房的门关着,不过这种木栅栏门缝隙挺大的,清风路过时看到,刚才见过的那位老妇人王氏,带着几名年轻些的妇人,正围坐在厨房内的一个矮桌前吃着饭,桌上的菜色比起旁屋大桌上摆的,明显要差了不少。
清风微微叹了口气,跟在浮云老道之后落座。
胡里正坐在主位,浮云老道则是坐在主客位,清风坐于二客位,胡里正的四个儿子坐在陪客位。
桌上的饭菜虽算不上精致,但是有荤有素,而且用料扎实,全是一个个的小盆,装到冒了尖。
摆在中间的是满满一大盆的鸡汤,上面飘着厚厚一层金黄色的油花,正升腾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胡里正吩咐大儿子,从一旁的木柜中取出了一小坛的白酒,又取下在酒坛口上倒叠着的好几张酒碗,在众人面前这么挨个的摆上了。
清风悄悄咽了下口水,心想,“看这架势是准备把我爷俩喝倒啊”
随着胡里正落筷,屋内众人开始了吃吃喝喝。
果然如同清风所料,胡里正劝师徒二人喝酒的热情,那是无比高涨,他自己身先士卒的敬了浮云老道满满一大碗,浮云老道面不改色,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清风心里偷笑,哈哈,想喝倒他师傅,酒坛怕是得换酒缸。
胡里正自己很快就败下阵来,一张老脸从头发尖到脖子根,红成了一片,就这还不忘指挥着自己的儿子们替他上。
一人一碗,浮云老道连干四碗,照样面不改色,喝高了的胡里正搂着自己儿子的脖子,催促其再去开上一坛新酒。
清风属于被殃及的池鱼,也是无奈之下喝了好几大碗,弄得他心里叫苦不迭,他不爱喝酒就算了关键这酒还不咋好喝,简直是折磨。
清风看到新开的酒又即将见底,千万可别再开一坛了,又见胡里正居然真有再开新酒的趋势,忽然心头一动,计上心来。
清风果断的用新得来的真气,布在了自己两颊,他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如同晚霞一般的红晕,还有些隐隐的发烫。
就看见清风表情夸张的喊道:“啊~~~~~我醉啦!”跟着,“哐当”一下趴在了桌子上,胡里正和他的四个儿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就是说嘛,没喝倒就等于没喝好,这样怠慢贵客哪行啊。
浮云老道则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确实也觉得这顿差不多了,倒不是他喝多了,而是他怕这几位要喝的明天下不了床了。
浮云老道干咳了下说道:“胡里正,胡里正”
胡里正正搁那坐着打旋儿呢,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于是,有些口齿不清的应道:“这呢这呢,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