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牛车动起来,又行驶了些时候,才到了院。
守门的俞大娘赶忙把大门拉开,待牛车进了院,梁四笑三人从牛车上跳下来往教室跑时,俞大娘问方大娘:“方家嫂子,你怎么才到啊?”
方大娘坐在牛车上答:“甭提了,今个儿真真是见鬼了。”
方大娘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通后便驾着牛车离开了,剩下,俞大娘又笑着把事情说与同样在守门的任大娘听。
任大娘笑:“这也是天老爷爱戏弄人。”
“大路好端端的陷了个大洞,小路好端端的来了几条狗。往人家家里头做客,前脚刚坐在椅子上,后脚这家人婆媳就打起来了。这旁人的热闹刚看,自家的孩子过来喊,娘,咱奶和大姑打起来了。”
“可见啊,这天老爷是想着法子看咱们的热闹呢。”
俞大娘附和:“可不是,这热闹看着看着就看到自个儿身上了,得,自个儿也成热闹了。”
任大娘又说:“我一亲戚住的那地儿,突然来了两个骗子,假扮差爷把银子骗走了,你说,这等子事儿,哪个晓得它会出来啊?又是怎么个蹦到自个儿跟前的?”
俞大娘又附和:“可不是,就跟前头那个无头尸体一样,哪个晓得是怎么冒出来的?”
任大娘又说,“再说,这什么时候冒出来,跟谁冒出来,是怎么个冒出来的,哪个又能算得到?”
“可要我说啊,还是这天老爷性子怪。好好的戏不看,非得把戏砸了,他才乐着看。”
“我一邻居,去观里头请了个神仙像,又请了个大师傅,选了个好日子,吹吹打打,把神仙像请回家。”
“这神仙像刚往桌子上放好,贡品一摆,香一插,人一跪,师傅经一念,哪晓得,来了个野猫,往桌子上一跳,再一推,砰,砸了,神仙像给砸到地上,落得个满地的泥块。”
“我那邻居当场就哭了,想打那野猫,野猫喵,叫了两声跑了。”
“那念经的师傅劝我邻居,说,都说这人啊有缘法,可,又有几人晓得,这物啊,也是讲究缘法的。”
“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被人接住,都是要看缘法的。来得太早,认不出那物儿。来得太晚,那物儿没接住,便砸到地上。”
“只有来的是时候,把手一伸,把物一接,这才能成这段缘法。”
“师傅又说我那邻居,说他跟神仙像没个缘法啊,也别强求了。每个月初一十五到观里头烧个香,拜一拜就成了。”
“师傅又说,这人啊,最怕有执念,执念一起来,那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扛不住。”
“你那邻居听进了没?”俞大娘问。
“听进了。”任大娘答,“前些儿不是初一吗?我邻居还去观里头烧香去了。也是怪,打那后,我那邻居这脾气是日日好起来了,以前啊,遇上事儿总骂几句,现在也不生气了。”
俞大娘笑:“你那邻居肯定是开悟了。这也是桩子好事儿。”
来,转一转头,说说这梁四笑三人是人还没跑进教室,咚咚咚,第一堂课下课了。
待梁四笑和梁五瑶走进教室,先把考卷交给余夫子后,便坐到各自的座位上喘着气。
田喜悦问梁四笑:“梁四笑,你怎么才来啊?”
梁四笑撇嘴,“可别提了,我今个儿可倒霉了。”
朱玉笛凑过来,问:“怎么了?”
杨亿也转过头,看着梁四笑。
梁四笑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后,听得田喜悦三人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