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恭敬地答,我今个儿喂完鸟后,又给自个儿熬了一碗粥。师傅,这粥可真香啊。”
“师傅笑,我的徒儿,你可算是悟了。”
梁五瑶说完,问:“四姐,你说这个小故事什么意思呢?”
梁四笑笑,“鸟吃食,人喝粥,商人求买卖,父子求亲缘,不过是人世间正常的行为。这又有何妄念?”
梁五瑶不同意,“四姐,这求而又求不是执念吗?”
梁四笑笑:“是执念可也是人的生存之本源。这世上的事儿,各有各的执念,也各有各的活法。五瑶,你自个儿再想想。”
梁五瑶不作声。
梁四笑又说,“五瑶,咱们身为人,既要懂自个儿的执念也要看旁人的活法。这路啊,不是只有大路,还有小路,有山路,有水路,有泥路,有牛路,有车路。”
“五瑶,你日后遇上了人,先看他们走的是哪种路,再看着他们这路又是怎么走的。你看多了,见识多了,这人啊你便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四姐,我晓得。”梁五瑶答,“娘走的是手艺路,金院长走的是学识路,大小媳妇走的是姻缘路,商人走的是买卖路,而我和你,哈哈,走的是咱家宝贝闺女路。”
“哈哈。对。”梁四笑催促梁五瑶上床睡觉,“不早了,赶紧睡。”
两人将蜡烛吹灭,再上床搂在一块儿睡觉。
梁五瑶又问,“四姐,有没有人上了马车后还能回来的?还有,那辆马车真的不能上吗?”
梁四笑先答第一个问题,“当然有人能回来。那些能让被绑架的人回来必然有能让绑匪忌惮的地儿。同样,能绑架让绑匪都忌惮的人,必然这绑匪有能让绑匪忌惮的人忌惮的事儿。”
“所以一般是两面情,你给钱我给你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这马车也不是不能上,因为,没有人能预测未来。可能上了马车能活,可能不上马车未必能活,可能又有很多可能。所以,我们每做一件事,每做一个决定,我们以为是稀疏平常的,却不知,我们做的每件事,做的每个决定,都在赌。以我们的未来作为赌注。”
梁五瑶说,“也就是说,上马车是赌,不上马车也是赌。四姐不上马车是因为你觉得风险太大,宁可赌自个儿的命也不要赌绑匪的良心。”
“而那些上马车的人也是在赌,赌自个儿能回来,赌那绑匪的良心?”
“对,就是这个理儿。”梁四笑说,“睡吧,明个儿咱们还要上学呢。”
梁五瑶还问了个问题,“四姐,你在那头多大?”
梁四笑笑,“那可大了,我啊,都有五千十三岁了。”
“哈哈。”梁五瑶给梁四笑挠痒痒,“四姐,你又胡说了,哈哈,别挠我,哈哈。”
梁一俏在外头喊,“四笑,五瑶,你们怎么还没睡?”
“就睡了。”梁四笑喊。
门外头的梁一俏端着蜡烛又回到了自个儿的屋里头,她脱衣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