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他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魏公公!”嘉庆帝朝外头喊道。
“陛下您醒了?”听到他叫自己,魏公公忙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道:“奴才伺候您洗漱。”
魏公公说着吩咐候在外头的宫女们把早已准备好的洗漱用品端了进来。
其实这是早就备好了的,只要嘉庆帝一起来,就能用了。
嘉庆帝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随后才起身任由她们服侍自己。
好在不是在宫里,今日他不用去上早朝,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不用担心起太晚。
嘉庆帝心情不好,也没有什么胃口,早膳随便用了几口便不用了。
魏公公见此有些担心,询问道:“是不是御厨们做的不合胃口,陛下可有什么想吃的,老奴去吩咐他们重新做。”
“不必。”嘉庆帝淡淡道。
并非饭菜的问题,而是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陛下,惠妃身边的绿萼姑娘过来了。”这时有内侍进来回禀道。
嘉庆帝以为江晚经过昨晚的事情想通了,认清了自己那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所以派了身边的宫女过来,想要与他主动认错求和,他的面色稍缓,对那内侍说道:“让她进来。”
很快绿萼便被带了进来。
瞧见绿萼的眼睛红肿,嘉庆帝的剑眉皱紧,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江晚出了什么事?
“奴婢参见陛下。”虽然绿萼心里担心江晚,但是却也没忘了礼节,朝嘉庆帝跪下行礼。
“起来吧。”嘉庆帝颔首,没等她开口说明来意,便已经急切询问起来:“可是惠妃娘娘出了什么事情?”
他虽生江晚的气,但是却不会因此不在意江晚,相反他很在意她,不然也不会因为她而失眠,辗转反侧。
听到嘉庆帝的询问,绿萼哽咽着说道:“今早奴婢与锦屏瞧见娘娘没起,以为娘娘昨夜没睡好,便也没叫她起来。可到了很晚了也没见娘娘起来,便有些担心,但是敲门也没见娘娘有回应,就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等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娘娘她又开始发高热了,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绿萼边说着边伸手去抹眼泪。
原本娘娘昨日已经好转了,但是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过来的时候,娘娘还昏迷着呢。
听完绿萼的话,嘉庆帝猛然起身,朝外头走去。
这会儿他哪还有功夫生江晚的气,完全忘了昨日发生的事情,心里全是担忧。
两人住得近,很快他就来到了江晚这里。
此时小何太医正在为江晚把脉。
因着江晚受伤,他每日都要过来替江晚诊脉,今日江晚身边的宫女还没去请他,他就自己过来了,正好碰到了江晚出事,也算是赶巧了。
“小何太医,惠妃娘娘怎么样了?”嘉庆帝不敢打扰到小何太医看诊,等见他把手收回,这才出声询问道。
他满脸焦急,可见十分担心。
“娘娘的伤口感染了,情况怕是有些不好。”小何太医神情凝重的说道。
昨日江晚已经退烧了,身体也恢复得不错,只需要好好将养,便能恢复。
但是没想到突然又伤势加重了起来。
“小何太医,那娘娘她没有生命危险吧?”锦屏闻言,担忧的询问道。
嘉庆帝没说话,但是也在盯着小何太医看,想要听听他的回答。
“这倒不会,只是娘娘的身体本就有伤,应该好好调养,但如今又郁结于心,所以不利于养伤,甚至还会加重病情,但是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轻则会留下病根,重则怕是……。”小何太医说着摇头叹息道:“虽不知娘娘为何会这般,但是如今娘娘伤势这般重,应该好好调养才是,莫要胡思乱想。”
小何太医的这一番话,嘉庆帝自然听到了,带到小何太医起身去抓药,他坐在了江晚的床前,看着江晚那张惨白的小脸,心里担忧的同时,更多的是自责。
她身上的伤是为了自己才受的,险些就丢了性命,而自己却在这时候与她置气,惹她伤心,他还是人么?
这会儿嘉庆帝后悔极了,就算他觉得江晚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他也不该在这时候惹她生气,而是应该等她的伤养好了,在好好的同她讲道理。
江晚是因为嘉庆帝才造成的,锦屏她们心里是有些埋怨他的,但是这会儿瞧见他这般担心江晚,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她们对他的埋怨减轻了些,甚至有些欣慰。
虽不会知道皇上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来经过这事,想必两人应能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