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钱嬷嬷早已经把进宫谢恩要穿的衣裙准备好,十几个衣架子,堆得满满当当!
“难道这些全部都要穿在身上的?”月盈捂嘴惊呼,一脸不可置信!
一早便与钱嬷嬷去准备的青枫,从层叠衣裙堆里,好不容易才探出头来,脸上同样郁闷大过欢喜:“这算啥,那堆首饰才是真的难受呢!”
顺着青枫的手看去,眼前一阵金光璀璨,闪得江云初两眼一闭:“这些也都要全部簪上?”?
青枫心虚回道:“钱嬷嬷是这么吩咐的。”
“这公主当得真憋屈。”
月盈与青枫相视一眼,不敢随意接话,只道:“钱嬷嬷还说了,进宫谢恩的吉时不能耽误。”
江云初无奈,也只能甩着碍事的拖尾进屋,如木偶般闭着眼睛,任月盈与青枫在身上开始忙活了。
而突然,月盈忙碌的手顿了顿:“您脖颈上的伤,需要用纱遮一遮吗?”
“不必了。”江云初闭着眼没有睁开,“正好让宫里的主子们都看看,伤了我身还折磨我心,如此究竟合适不合适。”
青枫见状赶紧宽慰:“宫里送来的都是些好东西呢,听说比皇后娘娘所生的嫡公主所用都要奢华得多,圣上重视您,您莫要多想。”
江云初没有说话,只在心中暗自掂量,进宫之后用不用再找机会,将这疤再偷偷撕开,而这伤究竟够不够让新皇对暗夜营军符被抢之事,重新考量。
唉。
一声浓重的叹息不自觉吐出,月盈想开口再劝劝,青枫却拉住了她,摇了摇头,两人继续手中的活计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钱嬷嬷也回了锦澄院,青枫留在府中规整,钱嬷嬷与月盈陪同进宫,众人往外,一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也不知是不是钱嬷嬷提前知会的缘故,平日只用屈膝问安的丫鬟,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直直冲江云初跪了下来。
“给公主殿下请安!”
洪亮,整齐,但难受。
太难受了!
江云初如在热锅炙烤般,步子愈发快速,却在回廊的转弯处,直直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清意扶着吃痛的额头,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江云初这一身富丽堂皇给震惊,迟迟说不出话。
“殿下,二门处进宫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时陈嬷嬷迎到了跟前,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让林清意大梦初醒!
她咽下了眼中的不甘,缓缓冲江云初跪了下去:“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起来吧。”
江云初无心与林清意耗费时辰,正准备离开,却听得林清意又开口。
“公主殿下,您回府时候亲眼所见,我护着侯爷两个孩子对不对,您最是了解我,若不是侯爷承诺会娶我为妻,我又怎会如此?殿下您进宫,可否将此事告诉圣上,让圣上同意这门亲事,我早些嫁入侯府,便也能早些名正言顺服侍老夫人,您觉得如何?”
林清意言辞恳切,引得根本不知情钱嬷嬷,也不自觉怜悯地,多看了两眼。
江云初不相信许令玙有此承诺,本懒得搭理林清意,更别说如今暗夜营军符被窃,许令玙处置在即,她更不会擅自拖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