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明明没有任何的力量，却瞬间将李虎等人心中盘踞的恐惧尽数除去。
李虎猛地睁开眼，有些复杂地看着挡在他身前的瘦削身影。
“柳师兄”良久，嘴唇一阵蠕动。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能作了罢。
那重逾千斤的阔刀，被一柄不成比例的三尺青锋横隔在了搬空，这恐怖的一刀也再难落下。
在陈霸先惊讶的目光之中，柳擎微微偏头，朝李虎等人勉强笑了笑。
不只是李虎，剩下的八人也不禁有些动容。
“柳师兄，你本无需如此的”
柳擎自然也知道他们指的是何事，但他只是摇了摇头，“这是我的选择，一切后果我自一力承担。”
叛出剑宗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代价无疑是巨大的。
若非柳擎选择的是深入妖兽山脉。
这时来的恐怕就不是李虎等人，而是剑宗长老以上的人物。
“也罢，技不如人，想来剑尊应当也不会怪罪我们。”沉吟良久，李虎忽然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面对柳擎这位昔日的师兄，他纠结了许久，只可惜师命难违。
如今他们也算是尽力，但九人合击都拿不下柳擎，这就怪不得他们了。
“此番结果我会如实禀报师尊，师兄，若有缘”说到这，李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
很快，他便苦笑了一声，“算了，还是莫要相见了。”
剑首必然会是未来的剑宗宗主，轻易下不得山。
柳擎五岁上山，这二十年来若非叛逃，恐怕也就只有等他即将登上剑尊之位的时候，才有资格下山行走大陆。
如今他为剑首，在登上剑尊之前，想要见到柳擎恐怕只有一种结果。
那就是柳擎被执法长老生擒。
然后押解上山，等待剑尊和诸位长老的审判。
这种结果，是李虎不愿看到的。
“师弟”柳擎的目光一时也有些复杂，他本就是剑首，自然知道这个位置将会背负多大的压力。
“柳师兄，莫要说了。”李虎摇了摇头。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未来见面，我定不会再输给你。”
说罢，也不等柳擎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剩下八人虽然迟疑了一下，看着柳擎的目光也带上了点点复杂，但还是跟上了李虎的步伐。
不过片刻，便只留柳擎一人还站在这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鼓掌声打破了沉寂，柳擎微微蹙眉，一双剑眸抬起，落到了正缓缓朝他走来的陈霸先身上。
“很精彩。”陈霸先一脸的笑意。
“我本以为剑宗都是冷血无情之辈，今日一看未成想还有几分情谊。”
然而柳擎只是目光平静地望着他，眸中无喜也无悲。
“怎么，师弟走了又换做这副模样了？”陈霸先说罢，眯了眯眼，就这样子看着柳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