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泽尔,许久不见。”
郑彬看着远处那领头人物,其面枯槁,身上既有舌喉般傀儡的特征,亦有血肉的特征,便知来人是那许久不见的修泽尔。
“想不到……能在此地会面血王……真是倍感荣幸。”
修泽尔抬手示意,随后的部队尽数停止动作,看着远处的血面人注视良久,随后低下了头。
“血王殿下,此前我被殿下任命,搜捕一些利用巫王源技的残党……”
修泽尔看着周遭那林林白骨,又看着一些困落在座椅上的孩童,目光低沉:“据说那些残党,利用巫王留下的源音,进行某种实验……我不曾想想到,竟是如此惨无人道……当真是令人发指。”
他的目光低沉而又暴戾,一时之间,王境的源气自他体外不断散逸,气势凛人!
“……”
几乎是同时,郑彬就感觉自己背后突兀多了两个惊惧的人影,不禁内心失笑。
面前的人固然可怕……但也没他可怕啊?
现在的情景,就好像是老鹰捉小鸡,小鸡躲在另一只鹰面前的奇怪感觉……
郑彬沉言道:“修泽尔,相信你也已经看到了,这里已经被我处置过,当然……”
他转过头,看向那些被控制住的黑袍术士等众,语气平淡:“首恶已诛,其余人众可见他们是被控制成为帮凶。”
“按照你们的任务……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
修泽尔转过头,看向那些木讷的黑袍术士等众,在汉德尔死后,他们似乎也逐渐回过神来,对着周遭的场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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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内心惊惧,他们依旧没有出声为自己辩解。
手染血腥,屠戮羸弱的他们,固然是帮凶……但岂能真的无辜?
手一旦沾染上血腥,即便洗去血渍,但那宛若诅咒般的斑斑血痕,已是刻入脑海,又岂能真的洗去?
修泽尔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沉默半响,开口道:“血王殿下,我出身赫尔温尼麾下,从属多年战将,军中自古有令,但凡屠戮子民无辜者,皆……当杀。”
“所以血王殿下,我冒昧问一句,您的意思是……这些人是要全数处死吗?”
“……”
由于是多年前巫王改造过的体躯,修泽尔的声音异常洪亮,在边角,那些无言的术士等众闻言,却是脸色释然的松了一口气。
在汉德尔的催眠下,他们并非毫无意识,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着与以往不同的举止。
在他们之间,有一名年龄稍大的卡普里尼,此刻,却是颤颤巍巍的望着自己的双手,看着上面沾染的血色,老泪纵横。
“我……都对那些孩子做了些什么啊……”
这名卡普里尼,他曾经参与过数场与高卢的战役,也因如此,见证过许许多多因为战争摧残,失去父母的孤儿惨景,也因如此回到后方照顾那些被战争波及的孩童,以自身的底蕴与实力,简单的操持一座孤儿院,历时数年……
然而如今,他的双手却是不知沾染了多少纯真的腥血!
“啊啊……”
他颤抖的呻吟出声,只觉得整个人 像是陷入了深渊般的梦魇,不知现实与虚幻是何等区别。
如果这是梦……为什么如此恐怖?
……
陷入自我怀疑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如果不是血色的藤蔓牵引制服住他们,兴许这一刻,他们已然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