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地点在石城美术馆。
据说是免费参观，不用门票，只要是个人就能进去。
但早到的高成守在门口数半天，也没看见多少人进去。
里面工作人员恨不得掏出大喇叭在门口揽客，就像十八线小县城的客运站门口拉客的大叔大妈，由此可见这种展览的冷门程度。
赵凝之准时赴约，穿着宽松的长裤和卫衣，大方简约。
“诶，彩云呢？” 赵凝之走近后问道。
高成看了看时间，“她正常是在约定时间的10到15分钟后才来，习惯就好。”
赵凝之哦了一声，站到高成旁边和他一起等着，“晚上去你家好不好？”
“干啥？”
“看小强啊，好久没看它了，它最近还好吧？” 赵凝之说道。
高成脑中回想起它吃完睡睡完吃的惬意生活，呵呵一笑道，“好的很，和领养前起码胖了一圈，我下辈子投胎当个猫，什么都不干，有吃有喝，无忧无虑。”
赵凝之笑问，“那你要是投胎个野猫怎么办？”
“野猫也一样的啊，有人喂吃喂喝，还有人给我搭房子，他们还会为了我跟他们的同类撕逼打架，无非就是死的时候找个角落自己死去，野猫还更自由呢。”
赵凝之笑眯着眼，“但是你也没有了喜怒哀乐，没有了情感，没有了思想，这样你还愿意吗？”
高成看着道路上来往的行人车辆，轻声道，“愿意，我要是一直野猫该多好啊，我就不会有如此多的情感烦恼和精神内耗，没有牵挂，没有负担，没有羁绊，在街上流浪着，奔跑着，只有动物本性，在冬夜里瑟瑟发抖，在夏日下虚脱挣扎，在某个角落中无言死去。”
赵凝之沉默良久开口，“你太悲观了啦，人要乐观一点，不然会不快乐的。”
高成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确实，我要乐观一点。”
“生活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那么糟，一切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赵凝之笑着说道。
高成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款款而来的许彩云。
她的穿衣风格和赵凝之简直是两个极端，她穿着jk西服上衣和短裙，看上去是光着腿，但应该是穿了光腿神器。
“下午好啊两位！” 许彩云打着招呼。
“你不冷吗？”高成看着她的下半身问道。
“不冷啊，穿了丝袜呢，这叫光腿神器，不懂了吧。” 许彩云摆弄着她的腿说道。
高成哦了一声，“看起来跟没穿似的，真有这么保暖啊？那男生能穿在里面当秋裤吗？”
许彩云嘿嘿一笑，“你要是不怕丢人，你可以穿的，我借你，原味的。”
高成摸摸鼻子，“那算了吧。”
“你是怕丢人，还是嫌弃我？” 许彩云问道。
“嫌弃你。”
“我给你一拳。” 许彩云挥舞着拳头。
赵凝之在一旁笑了笑，“我们进去吧，开始了。”
许彩云这才跑到赵凝之身边，挽着她的手。
高成跟在两人后面双手插兜，百无聊赖。
刚进入一楼，就有一个穿着职业装，面容姣好的女人迎了上来。
看她跟赵凝之交谈甚欢的样子，应该是认识的。
那女人给几个人发了个小册子，上面是整个展览的示意图和介绍。
简单寒暄几句后几人就在一楼法区逛了起来。
“那人你认识啊？” 高成问赵凝之。
“她是我表姐，是这次展览的主办方哦。” 赵凝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