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来江柔安内心所想,王嬷嬷安慰道:“不过小夫人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信王殿下心思周全,暂且能应对太后那些招数。”
“小夫人身上可还疼?”
颇有点抱怨的意思,江柔安便微微红着脸,把这事告诉王嬷嬷了。谁料到王嬷嬷也打趣,说这是闺房情趣,不碍事,过不了多久她也就迷上这种滋味了。
见柔安害羞不想多言,王嬷嬷便道:“男人嘛,都是这模样。二十多岁的人了,初尝情爱,跟个毛头小子差不多。若是殿下对小夫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也担待点。怕是殿下早已经忍了许久。”
还以为时辰还早,抬头一瞧,见李邵修竟已经来了,正端坐在窗前,大掌捧着本看。
殿外天已然黑透。
这是如今宫外时兴的款式。男子的腰带上配以玉缀,瞧着美观,而且也实用。
李邵修没有直接回答她,只点了点头,下巴微向后仰,示意宫中人多隔墙有耳,勿言。
“我在宫里服侍了两代人,虽与太后接触不多。但,太后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如今言帝病重,朝中人人虎视眈眈,尤其是太后忌惮信王殿下掌兵权,更加视殿下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此敌视,怕是太后早已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不远处榻上的男子隔着垂帘望过来。
“所以,您现在在府里称病,都是为了混淆视线么?”
总是心软,耳朵根儿也软,被人说两句,也就同意了婚事。
二人身后一个身形魁梧的嬷嬷见状,立刻小跑到寿安宫禀告:“娘娘,与您猜想的一点都没错。信王这下子怕是真的不成了。出了这宫门,浑身上下竟然像一点力气都没了,连路都跌跌撞撞。怕引人注目,奴婢远远跟着,虽听不见他们二人在说什么,但眼见为实。后来信王殿下和新王妃回了府,那两扇大门便紧紧闭起来,很快大夫就上门了。”
太后洗干净双手,在泥塑菩萨面前上了一柱香。
好在信王今日勤政,一整日都在主殿里过目公。
王嬷嬷撒下花瓣,内室充盈着茉莉花微微的浅淡香气。
昏黄灯下,美人背对着他。双手撑在桌上,弯着腰,寝衣似乎显得尺寸有些小了,险些包裹不住。
手中的不着痕迹放到一旁。
李邵修今日本想体恤他的小妻子。
可看着这一幕,手臂不禁隐隐起了青筋。
“可有新茶?填一壶。”
门前不远处站着个小丫鬟,听见信王吩咐,连忙走过来要倒茶。不曾想被信王冰冷目光盯了片刻。
她不解,信王殿下不是刚刚说让倒茶伺候吗?怎得现在好似又不想让人倒茶?
一旁的红掌立即懂了信王心中所想,忙把行礼的小丫鬟向后拉了一把,吩咐:“你去后院看着烧水。”
身处后院多年,红掌心中自然了解信王殿下心思,便顺水推舟一把。
将帘子放下来,红掌开口:“王妃。咱们屋里的茶放在何处了?奴婢刚才找,怎得寻不见?”
江柔安闻言放下小剪刀,穿了鞋:“你先去忙吧。”
红掌笑着说好,给身旁两人使了个眼色,向主子行礼退下,掩好门。
江柔安倒了茶水,支着下巴看着桌前读的男人。今日从宫里回来,她愈发对信王殿下多了几分敬佩,敬佩他以计挡计,谋事缜密。
当初她也应该和信王殿下学一学,也不至于被大奶奶随意欺负。
“您在看什么?”
“杂而已。”
李邵修随手把放下:“上不了台面的。”
他嘴里的上不了台面,估摸着也不是俗。
江柔安把茶推过去:“小心烫。”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捧着茶,掀起茶杯盖子撇去抚摸,目光微凝:“里面怎么有条虫子?”
“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