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和梅栎清按照焦渥丹的话,一个站到了仙鹤头,一个站到了仙鹤尾。两两遥相呼应。
“请高先生您摘下斗笠。”
一头银发披肩,面容依旧是少年。黑色不透风的衣服更显得高家这位黑衣人仙风道骨。这位高先生虽说是高太尉的祖宗,可是与高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像。不光是气势,连样貌都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这就是传说中的鹤发童颜吧…”石青站在一旁喃喃说道。
梅栎清没想到这位黑衣人竟然长得如此年轻,撇开那满头银发胜雪,粗粗一看,就像二十岁出头的少年。
“喂,喂。”黑衣人冲梅栎清招招手,梅栎清回过神来报以尴尬地一笑。
“梅大小姐可以开始了。”黑衣人对梅栎清说道:“请大小姐把你戴在身上的玉佩拿出来。”
梅栎清眨眨眼,不知道该不该拿,也想不到身上的玉佩和黑衣人有什么干系,难道黑衣人也是冷月观的人?
焦渥丹冲梅栎清点点头,梅栎清拽着脖子上的红色丝线绳把玉佩拽了出来,玉佩才拽出来,玉佩上开始散发渐浓的光芒,梅栎清也不明白为什么玉佩会发光。
这枚玉佩是紫儿交给梅栎清的,紫儿应是最知道这枚玉佩的,但紫儿见到玉佩发光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这不应该啊…”
在仪式进行中,她就不能打断问个明白了。
黑衣人对梅栎清说道:“请梅家大小姐将玉佩交与在下。”
两个人隔得甚远,宝蓝迈腿将梅栎清手上握着的玉佩交给黑衣人,黑衣人往上面滴了一滴血,一下子玉佩发的光从白色变成了黑色…
“渥丹,高家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可听说只有妖邪的血液碰到玉佩才会变成黑色…”紫儿蹭到焦渥丹身边,小声问她道。
“这位高先生来历有些…特别。”焦渥丹也不好对紫儿直言:“总之这位高先生不是外人。”
梅栎清看见玉佩的光变成黑色,竟然觉得这样的黑色很眼熟…
黑衣人见梅栎清露出狐疑之色,便对梅栎清说道:“梅大小姐是不是觉得这情景有些眼熟?上次去南疆的时候,在下看到了梅家大小姐身上这块玉佩,想起先祖的交代,便…滴了一滴血进去。
果然如先祖交代,在下的血碰到了玉佩变成了黑色,更怪异的是…那黑色的血顺着玉佩渗了进去,怎么倒也倒不出来。也不知道这血是怎么进去的…”
梅栎清恍然大悟:“原来栎清醒来以后看见玉佩里面那个小黑洞…”
“没错儿,那个小黑洞是在下的血液所化。”黑衣人看着夺目黑光之下的那抹红色璇玑:“那…红色的血液也就是梅家大小姐的咯?”
梅栎清点头应道:“高先生所说正是,那红色的血液化成的璇玑图案是由栎清的鲜血而来…”
梅栎清隐隐猜到,既然身为“梅家女”的她血液如此特别才能化紧玉佩里面,那这位高先生的血液也能进到玉佩里面…是不是代表这位高先生的血液也有特别之处?
“梅家大小姐,你想不想解开’梅家女‘的诅咒…”黑衣人对梅栎清说出了极具诱惑的话语,这是梅栎清自知道自己是“梅家女”的事情以后,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这么说…
“什么?你能解开’梅家女‘的诅咒?”
此时在场的另一个鲜为人知的“梅家女”紫儿,也就是梅家第三代梅紫阙没等梅栎清先问,紫儿却先问了出来。
焦渥丹与风桥知道紫儿为什么如此慌张,风桥按住紫儿说道:“紫儿冷静点,先听听高先生怎么说。”
梅栎清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好似紫儿对她的事情比她还上心。
之前她与谢博宇的事情是这样,现在关于“梅家女”的事情又是这样…
梅栎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了。
梅栎桐再一次听到了“梅家女”的消息,可这一次却是“梅家女”的诅咒可以被解开…
梅栎桐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混乱,一瞬间脑海里闪现过很多画面,他既看不清,又抓不住,都快把脑袋给撑破了。
梅栎桐头疼得再也忍不住,大声嘶吼道:“啊!”
“阿梓你怎么了!”梅栎清想从仙鹤阵里面出来,宝蓝把梅栎清给拦住了:“小姐别担心,少爷没事儿,再不济有焦门主呢。您现在出来了,奴婢的一番心意可就前功尽弃了。”
梅栎清又把脚收了回来:“宝蓝你说的对,我先等等。”
风桥架住即将要瘫倒的梅栎桐,焦渥丹顺着梅栎桐的手腕儿摸下去,刚一探到梅栎桐的脉,焦渥丹双目炯炯有神,小声问了句梅栎桐:“你是谁?”
梅栎桐疼得满头大汗,并没有回答焦渥丹。
风桥一看事情非同小可,但黑衣人那边的仪式还要继续下去,便和梅栎清他们说道:“你们先继续准备仪式吧,阿梓可能中午吃坏了肚子,现在闹肚子疼。”
焦渥丹从怀里抽出一个小瓷瓶,从小瓷瓶里倒出一枚绿色的丹药给梅栎桐服下,梅栎桐立马安静了下来,没有再难受得大喊大叫:“栎清你就放心吧,阿梓身子骨棒着呢,你看他现在不是稳定下来了?”
梅栎清点点头:“麻烦师父和师叔照顾阿梓了。”
“渥丹还有风桥你们扶阿梓进去吧,留我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个万一,你们再出来。”一听到黑衣人的话,紫儿再也忍不住了,直等着仪式进行完以后,揪着黑衣人仔细盘问为什么黑衣人会说这样的话。
梅栎桐被搀扶进去以后,仪式继续进行下去,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把玉佩交给了宝蓝,宝蓝再把玉佩交给梅栎清:“小姐您再把血滴在玉佩上就行。”
梅栎清心情复杂地接过这枚玉佩,依着宝蓝的话将血滴在了玉佩上,霎时间玉佩之中喷出一团血雾,将梅栎清和黑衣人一道笼罩起来,连施法的宝蓝也被拦在了外面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