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桥下楼去做饭,操持起如醉鬼楼的那份差事。
紫儿觉得梅栎清胸前玉佩发光的事儿事关重大,就去隔壁寻了焦渥丹参谋参谋。
焦渥丹经过昨晚上的战斗,虽然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也疲于应付。虽然身体极为劳累,自己还住着单间,焦渥丹一晚上愣是没有阂眼。
风桥的战力那么多年她是看在眼里的,少有那么被动的时候。那位是她带来的,但她也没有想到那位的功力会高到如此地步,风桥用剑都没有解决的事情,他却用一支袖箭就能解决。
怪不得高家当初为了给他求医治病,不惜按她的意思、也就是冷月观的意思盖了座远鹤楼。劳心劳力、劳命伤财,她也不看好的事儿,到最后硬是给盖成了。
虽名头上目前还是高家占着,给高家面上添了不少彩儿,实际的好处是他们冷月观占了。如今看来,到底是谁便宜、谁吃亏,还未可知。
焦渥丹越想越焦心,一晚上就在琢磨这些事儿,直到不知不觉间紫儿敲敲门走进来。
“渥丹。”
紫儿还以为焦渥丹还在睡,轻声地唤道。而焦渥丹披着一件衣服半卧在胡床上,双眼间血丝密布,一看就是没有睡过觉的样子。紫儿见焦渥丹精神不佳,对此时要不要和焦渥丹商量商量的事儿犹豫起来。
“紫儿你来了。”焦渥丹坐直了,拍拍胡床让紫儿坐到她身边来:“你这时候来,可有什么事儿?”
紫儿虽然嘴上不饶人,行事间也比一般人看起来荒唐,但对自己人不会轻易冒犯。紫儿知道她可能在睡觉,这个时候来,定是有要紧的事儿,多半和梅栎清有关。
紫儿嗫嚅了一会儿,才张嘴说道:“渥丹,你还记得…你还记得我送给栎清的那枚玉佩吗?”
“那枚玉佩如何了?”焦渥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玉佩到了梅栎清手里面发生了什么异状,难道是玉佩又发生了异变?
紫儿点点头道:“那枚玉佩开始发光,之前咱们见到的璇玑状的红色血液在玉佩里面如太极图案一般转动,与之前不同的是,玉佩中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能动的小黑洞,好像把玉佩里面的什么东西不断吸进去似的。”
焦渥丹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想着宝蓝懂些方术,或许她也能像得出玉佩的来由:“那…宝蓝看了以后怎么说?”
“就是宝蓝发现以后告诉我的,她以为我之前有过这枚玉佩,能看出些道道来,这才来问我的,谁成想,我也没看出来。”紫儿苦笑道:“也不知道玉佩的变化是福还是祸啊。”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焦渥丹不知是劝紫儿还是劝自己:“咱们顺应天道,只要凭着一颗正心,老天爷日后自会给我们指路。”
梅栎清的两位师父在为她的安危担忧,而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不知道过了多久。
“栎清,栎清。”一颗松树苗自己蹦哒过来喊道:“你怎么又坐在这里,你还赶快去修行。”
梅栎清自认为自己够能吃苦的了,听到松树苗说“修行”两字还是怕得打颤:“嗯,我这就来。”
“师父说,你仔这样懈怠,就不放你过去那边了,反正你过去不够强大也是祸害别人。”松树苗得瑟地抖着自己刚长出来的新枝桠:“今天师父又表扬我了,说我比你勤快。”
嗯,就喊她练功最勤快。
只要她一坐下来休息,不多会儿,松树苗肯定跟在她屁股后面喊她去修行,喊她去练功。
她好怀念焦渥丹叫她识药、诊脉、施针的日子,也怀念大晚上紫儿跑到梅府里面给她指导练功的姿势,练得不好顶多罚她多练一两个时辰。
不像在这里药没日没夜的练习。谁叫她在这里不用睡觉、吃饭呢?
“松树苗,你就给我喘一口气吧,再这样下去我就快累死了。”梅栎清坏心眼儿地揪着松树苗新长出来的枝桠,威胁它道。
“栎清你别这样,怪痒的,哈哈,哈哈哈…”松树苗这下子从下到上抖了一大个激灵:“再说了栎清,你别叫我松树苗,我有名字的,我叫建…”
那样子就像梅栎清挠了它的胳肢窝似的,梅栎清觉得挺没劲的,但到现在为止,也只有这个松树苗肯搭理她:“我就叫你松树苗,你能奈何?”
“那我就去告诉师父,你不肯练功。”松树苗精神抖擞地抖了下最上面的枝桠道。
梅栎清败下阵来,松树苗一告状,吃亏的总是她:“好好好,我这就跟你去,行了吧?”
松树苗摇了摇最上面的枝桠,让梅栎清牵着它:“师父说了,今天让你去和…我算算啊…朱雀过招儿,如果三招以内她把你又烧了,就自己领罚去…”
梅栎清“卒”…
焦渥丹与紫儿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只得安慰自己玉佩发光是好事,起码是个吉兆不是?红色的璇玑图配着黑色的小洞,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两个加起来好几百岁的人为了找点慰藉,能达到上边儿的,全部都说出来哄自己,却迟迟不敢去找风桥一起商量。
“紫儿你去看看风桥的饭做好没?”焦渥丹虽然腹中饥饿,但她可不是为了催风桥赶快把饭做好。
“我可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兄那脾气…”紫儿皱着眉头说道:“打断他做饭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功夫比我好,你去。”焦渥丹把紫儿往外推:“你是他师妹…再说练,万一玉佩发光是栎清醒来的一个契机,等会儿玉佩不亮了,会不会栎清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紫儿觉得焦渥丹说得有道理,但不肯一个人吃亏:“渥丹正好你也醒了,不如你和我一道去,咱们俩也有个照应?”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要去什么什么极其危险的地方。
焦渥丹赶快找了个借口推脱:“我今儿个还没去看看栎清的情况呢,你赶紧去,别错过了‘时机’!”
话还没说完,焦渥丹赶紧溜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