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以外的官道上,十几辆马车威风凛凛的行驶在上。
一辆最为宽敞的马车上坐了一位身穿绸缎手持竹扇的翩翩公子,望着前方看不见边界的漫漫前路,眼底思绪万千…………
……
“小安,别让你小元哥爬树,你看看他裤子!”
钟明黑着脸,几步跨过去把人从枯木上抓下来,一只手抓起人,往他屁股上一望,两大团黑黢黢的木头渣子,还有青苔黏在上面。
钟明挥起巴掌拍了下去,根本拍不掉。
景元羞赧回头:住手!回去我自己洗!
钟明把人放在地上,语气冷冽:“说得好听,到最后还不是我动的手。”
景元扭过身去拉小安,赌气似的牵着人往下走。
钟明背上背篼去追,心里想着这下好了,回去不止要洗景元的脏裤子,还得哄这小气包……
三人离开后不久,一头熊停了下来,留在这棵枯木旁,用锋利的尖牙划过刚才景元梭着玩的地方。
腥臭的涎水从兽嘴流下,脸上的毛又脏又黏,仔细看看还能分辨出上面已经变色的肉屑……
……
“啊!”
一声惨叫突然响起,葛翠翠抱着肚子滚到了地上,钟家人听见动静后立马跑了过去,庄老太大叫一声:“这是要生了!”
“快去烧水,三小子,赶紧去找稳婆!”
“好!”
钟家许久没这么热闹,稳婆来时葛翠翠脸都疼白了,屋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大,还有稳婆让她留着力气别再叫的训斥声。
庄老太在屋外焦急的走来走去,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保佑我的大孙子平安落地!”
“哇哇哇————”
“生了生了!”稳婆赶紧走了出来。
庄老太立马上去问:“我孙子咋样!”
“什么孙子?是个漂亮的小孙女!”
庄老太脸顿时垮了,钟怀更是看都不想进去看,葛翠翠醒来后也哭,哭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有了,明明还是个儿子才对。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也停在了钟明家外,景佩忐忑不安的敲了敲门,听着里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走路声,手也紧张的攥紧扇子。
景元打开门,看着面前这男人要哭不哭的盯着自己,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才退了一步,景元扶在门上的手突然耷拉下来,突然哭着扑进面前这人的怀里。
景佩拍在景元背上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哽咽:“小元……”
景元猛地抬起头,慌张的指着自己嗓子比了比:姐你的声音怎么了!
景佩抬手擦拭着他的眼泪,安慰道:“没事,就是生病了,嗓子坏了,小元是不是嫌弃我说话不好听?”
她既然已经装扮成男人,再用以前那副嗓音自然不行,于是就吞了药,将嗓子给弄坏了。
景元红着眼眶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钟明从里面走出来,见着他被一个男人抱着哭得这么惨,差点冲过去将景佩丢出去。
见着钟明凶神恶煞的冲了出来,景元擦擦眼泪,连忙拉着景佩进了屋。
屋里景佩脸色可称不上好看,景元低着脑袋坐在钟明身边。
“大哥好,我是景元的相公。”
“哼,相公?”景佩抬手重重拍在桌上,指着钟明道:“他不是你那后娘花钱买的,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万两,将我弟弟买回去,他才不做什么男妻。”
钟明二话不说直接跪在景佩面前,言语真诚:“大哥,我对他是真心的。”
景佩讽刺一笑,“真心?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景元我会让他重新再娶,至于你,拿着钱再去讨个媳妇儿。”
“不行,我不同意。”钟明不卑不亢的看着景佩:“大哥,你难道都不考虑景元的想法吗?就算他会难过伤心?”
景佩一脸笃定,“小元才不会……”
话音未落,景元立马也跪到钟明身边,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一脸倔强的望着景佩。
“小元,听话……”
景元使劲儿摇头,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似的掉,钟明一边心疼的给他擦眼泪,一边心里又美得要死,自己没白对这小气包好。
景佩这么多年没见着弟弟,他又跪在地上哭,心疼得紧,只好暂时松口将事情放下,也在这里住了下来。
下午十分挑剔的吃了钟明做的晚饭,景佩回屋坐了一会儿,还是想去劝一下景元。
才走到屋外,就从窗户外看见自己亲弟弟双眼迷离,一脸酡红的坐在凳子上,钟明遮在他面前,低着头,位置正好在………
“你们在干什么?!!”
景佩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心中大骂这天还没黑,他们居然连门和窗户都不关,家中可还有一个小孩,当真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