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吃饱喝足回去,钟明用烂门板暂时充当的木板已经不见了,景元急忙跑了进去,衣服兜着的皂角果都摔在了地上。
他们放在里面的被子衣服全湿了,上面还滚了不少泥巴,原本铺好的稻草也杂乱无序地散开。
钟明眸子一冷,看着地上有一大一小两种脚印,这要不是钟家干的,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景元差点被气死,红着眼睛往掉灰的墙上踢了一脚,过去把地上湿透的被子衣服捡起来心疼的拍了拍。
钟明跟他一起把被子衣服提到外面,架在干树枝上希望能晾干一些,至少别让里面的棉花发霉。
“没事,晚上我们去讨回来就行。”钟明揽住景元肩膀安慰,害怕这人把自己气出个毛病。
景元重重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两只手比到鼻子前,脖子往后一缩,嘴巴无声的吐出叽叽叽叽的字样。
钟明想了想问他:“老鼠?”
景元连忙点头,伸手不停比划着,急得头上都要冒汗了:去弄点老鼠回来,我要弄死了塞他们裤裆里!
景元想到这里,还要把自己裤子往外拉,比划一个往里面扔老鼠的动作。
钟明连忙抓住他已经放裤子上的手,“你不用比这么清楚,我知道了,把老鼠扔他们裤裆里吓他们?”
景元一挑眉,向钟明投去赞赏的目光。
钟明沉默了一瞬,开口劝道:“老鼠不好抓,而且他们肯定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景元不爽的盯着钟明:那就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们?
钟明好笑的捏下景元脸颊,“我们暂时先小小的教训他们一下,等过段时间有钱了,咱们修个房子,他们进不来,再去好好收拾他们。”
景元只能忿忿不平的将事暂时放下,望着钟家的方向在心里骂,自然也没看见钟明眼底的狠辣,他就是太给钟家人脸了,真以为他是什么软柿子不成。
把破茅草屋收拾收拾,钟明和景元坐在屋檐下等着天黑,为了哄景元开心,钟明还心口不一的找了一把狗尾巴草给他编着玩。
终于夜色降临,钟明带着已经隐隐激动起来的景元一路摸着去了钟家。
庄老太睡得晚,上了点年纪都这样,其他三个年轻的倒是早早就睡了,两人在围墙底下蹲了好久,钟明才带着景元悄悄翻了进去。
景元觉得奇怪,为什么四周黑漆漆的,钟明怎么能走的这么轻松,难不成是太熟悉家里了?
钟明大摇大摆的带着景元去到庄老太放鸡蛋的地方,一个木桶里面装了碾碎的稻子壳,鸡蛋就埋在里面,防止鸡蛋碎掉的同时还能让它坏得慢些。
钟明从木桶中把表面的鸡蛋拿了出来,在桶最底下塞了钟怀擦脸的帕子,再把碎稻子壳放进去,头几次拿出来的鸡蛋最新鲜,钟明通通拿走。
然后和景元拿着剩下的鸡蛋使劲儿摇了起来,把每个鸡蛋里面的黄和蛋清摇匀,保证他们不管是吃还是卖,敲开后里面都是臭鸡蛋。
临了要走,院子里的墙角处突然有东西跑过,钟明踢了一颗石子飞过去,一只黑老鼠立马嘴巴渗血躺在原地不动。
钟明走过去提起老鼠尾巴,一道抛物线给准准扔进了钟家水井中。
他在家时都是用木板把水井盖上,就是防止老鼠掉进去,也不是知道是谁忘性这么大,正好请他们喝几天老鼠肉汤。
事毕,钟明最后去薅了钟家几个口袋,和景元离开了钟家。
等下次过来,就可以抓他们的鸡了,那只大公鸡肉一看就紧实,炖了吃肯定很香。
次日清晨,钟倩早早就被叫了起来,钟明不在了,家里大部分的活儿要扔给了她,早知道这样,昨天就该多往他们的衣服被子上踩几脚!
钟倩打水没有提前往里面看的习惯,可能是运气好吧,几桶水上来都没让她捞着老鼠,估计还得在水里泡几天他们才能发现。
这边茅草屋里的两人已经带着口袋上了山,跟上次一样,先去捡了板栗,再去山上抓野味。
事实证明钟明确实很有本事,就算没有斧头,照样也能用路上随便捡的石头子抓野鸡,一石头过去野鸡就倒了,没死,只是被打到脑袋晕了。
抓野兔的获利最大,找到一只,跟在后面撵找到兔子窝,烧一把草用烟能熏说不定等把兔子一家给一网打尽,把口袋罩在洞口全看运气,等它们自己跑出来就行。
景元喜气洋洋的提着野鸡跟在提了兔子的钟明旁边。
他很好奇为啥这边野鸡野兔这么多,但是却没人抓,这样想着,就碰了碰钟明的手臂,看看两人的猎物,又疑惑的看看山下。
“想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抓?”钟明问。
景元点头,难道是因为抓不到吗?
“我以前跟你说有熊瞎子,你当我是开玩笑的呀。”钟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说的可是实话,这上面不止有熊瞎子,还有豹子呢。
景元脸上笑容顿时消失,浑身紧绷瞪眼看着周围,他就说为什么没人上来,怎么还真有那些东西?!
钟明接着又道:“不过跟着我肯定没问题,不会有事,换作别人可就不一定了。”说完他下意识朝左后方看了一眼,暗自感叹:真是个大家伙……
……
这日,庄老太想烧点水洗澡,她运气不错,至少要比钟倩的好,第一桶水就将已经泡胀的老鼠打了上来。
“呕————”
庄老太使劲儿抠着嗓子眼,她就说这几日煮的饭怎么味道不对,这老鼠毛都泡掉了些,不知道已经在水井里头待了多久。
越想越恶心,差点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好不容易缓了缓,就去把这几日打水做饭的钟倩拉出来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