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出府的时候,姜暮昭已不见人影。
据老管家说,天刚亮他就出去了,皇城卫那边脱不开手,加上昨夜晏寒交代他要盯紧冷宫和邢狱。
怕是一大早就去安排人手了。
晏寒坐上马车,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往皇宫的方向去。
吃得太饱,一坐下就开始犯困。
马车停下的时候,她竟恍恍惚惚地好似做了个梦,只是都梦到了些什么,一个画面都记不起来。
“姑娘,到了。”
卫王府的马夫站在一旁牵着马,恭恭敬敬地唤晏寒下车。
晏寒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宫门,值守的禁军换了几批了,目不斜视。
“姑娘约莫何时回府,王爷安排奴才来此接您。”
拢了拢衣襟,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声音,马夫踌躇着看她。
昨天夜里她半夜才回府,王爷怕她一个人走回来不方便,特意吩咐过。
“不必了。”
晏寒转身,摇头拒绝,不等马夫再说什么,扭头就踏入宫门。
有皇帝给的令牌,她在宫中畅通无阻。
行走在高墙之下,隔几步就能看到一队巡逻的禁军。
晏寒面色如常,眼角余光却在留意着周遭情况。
难不成她离宫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宫中戒备明显加强了。
看这巡逻的紧密程度,怕是安排了比往常多一半以上的兵力。
鼻尖动了动,晏寒脚步未停,皱眉头抬头看向天空,莫名感到烦躁。
妖气和各种怨力充斥着,比之月前要浓上许多。
发生这种情况,要么是宫中妖物滋生,邪灵数量变多,要么……就是皇帝的龙气减弱了。
思忖及皇帝手腕儿上那团与诅咒同源的不明红气,晏寒压下心中情绪,加快了脚步,直直赶往宸花宫。
“晏姑娘,你来了。”
春樱正好在大殿内督促三等宫人做洒扫,看到晏寒的身影,上前两步迎接。
“贵妃今日状态如何?”
晏寒抬脚往里走,春樱就跟在她身边,顺嘴询问。
“昨日姑娘来看过之后,贵妃娘娘好转了许多,夜间不出虚汗,身体上的伤口也没再继续溃烂扩大,睡得很香。”
春樱笑笑,回答晏寒的问题很是积极,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
菱贵妃待她极好,她不是贵妃娘娘的陪嫁丫鬟,亦不属于母族的自己人。
当初她只是宸花宫的一个普通宫女,是娘娘良善,看重她,不忍她受欺凌,步步提拔至如今的一等宫女近身伺候。
她对菱贵妃是尊敬的,晏寒能救贵妃,能让她不那么痛苦,她感激不尽。
“我离开后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刚来时发现巡逻好像加强了。”
晏寒点点头,推开寝宫的门,状似不经意间询问。
“你们先退下吧。”
春樱表情变了变,扫了一眼寝宫床畔前守护菱贵妃的几名宫人,将人打发了出去。
晏寒不吱声,一看春樱的态度就知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