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在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孟一舟。
对上李自在的视线,孟一舟急忙改口,“不过配合我们宗门调查,所以只需要为我宗门效力六百多年即可。”
听到这解释,李自在脸庞抽搐了下,又继续问道,“若是会炼丹炼器的话,这个期限是多久?”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孟一舟回道:“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这个条件可以,那你就给我安排个差事工作吧。”
孟一舟身体一颤,“爷爷,这不妥吧?”
“若是不这样做,你们玄光宗也不好偃旗息鼓,等我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应该也过去一段时间了,到时离去也能轻松些。”
“这……”知道李自在只是名义上的为玄光宗役使,孟一舟想了想,答应道,“知道了,爷爷,我马上便给你安排一间空的炼丹室。”
“那我先去你们宗门转悠转悠。”
“这是我玄光宗的出入令牌,能自由进出这玄岛,而且还能传达消息。”孟一舟递给李自在一块令牌后又继续说道,“爷爷尽管出去逛,待会儿空出一间炼丹室后我便立即告知你。”
接过令牌后,李自在随意打量了一番,将其收入囊中便走出了大殿。
“剑主,这是不是对风灵少主有些不好?”
听到脑中那突然传来的声音,李自在有些无奈,心中也知晓有些对不起风灵,但如今的处境,却又不得不这么做,而且他也不想让玄光宗太过难堪,不禁摇头轻叹,“谁叫我没那么多朋友呢?”
随后他又想到了带风灵蹚入这趟浑水的小月,若是这发生的事都是小月一人所为,那么这结丹境的修士便有些厉害了。
无论是不是妖修,能修炼至元魂境,起码活得时间够长了,这般见识并不是那么简单能够算计的,而小月能够凭借一群筑基修士就给对方下套,这份心智可见一般。
不过她也只能选择蛊惑筑基修士,炼气修士根本没有可能会去三阳火山送死,结丹境的修士又不方便控制。
而筑基修士则不同,筑基是修炼的第二个大境界,这一境界的修士大多似懂非懂,认为自己登堂入室,实则仅是站在门槛前,没有经历挫折的话,最易受人蛊惑,再加上其本身结丹的修为,筑基修士可谓最佳人选。
并且这小月还能想到在血魔丹外包覆一层强灵丹粉末,外加阵法催化,增加修士实力,这样至少能让那些修士士气高涨,同时还能让那元魂境的妖修短时间看不出端倪。
一环套一环的,光是思索其中细节,李自在便有些头疼……
同时心中不由想到若是风灵也这么会算计的话,又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然而这念头仅是出现了一会儿,便被他摒弃,这样能算计的修士虽然在某些方面能够顺风顺水,但有些太累了,他对风灵的要求只要能提防就可以。
摇摇头,他周身泛起涟漪,朝着齐远所在的院落飞去。
察觉到李自在彻底离开玄岛后,孟一舟脸上的热情消散了几分,指尖在桌上敲打,愁眉紧锁,自言自语了起来。
“根据传来的消息,他应该受伤了才对,而且刚才谈话时也隐隐能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可即使这样,他竟然还能轻松接住我刚才的攻击……”
“我都已经是归一境中期的修为了,他究竟是什么境界?”
“而且一千多年前便是一副青年的模样,到现在还是一副青年模样,似乎还不是那种为了脸面故意维持的,太上长老当初也对其异常推崇。”
“只是这周鳞是太上长老钦点的,要不是如今闭了死关,倒是能商讨商讨了。”
低语中全然没了刚才的恭敬,当初他的确承了李自在的情,也心怀感激,但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而且后来也没见过,如今他身居高位,怎会因为当初的一面之缘,或者那件四阶灵器而耽误宗门大事,卑躬屈膝?
要不是忌惮李自在的实力不知几何,他根本不会叫那声“爷爷”。
直接将罪魁祸首一网打尽,彰显宗门威严才是他这个宗主该做的。
但若是叫声爷爷,能为宗门带来好处的话,倒也不亏,他也乐意尝试,并且他顶多只是在两人独处时称呼,这样也不会丢脸。
至于让李自在待在玄光宗里会不会让宗门遭受损失,孟一舟根本没考虑过,毕竟他给李自在的令牌即使有些特权,可是很多重要的地方都不能进去。
况且如果动手的话,他们玄光宗内的几个归一境人物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宗门大阵,李自在还未出手便率先输了一招,可倘若这般手段依然对付不了李自在的话,那么他们反抗的意义也不大。
想了想,他开始传达指令,通告宗门。
虽然给李自在的惩罚看似不重,但也正如李自在所说,他们也算是配合有功,只要再宣扬宣扬,转嫁责任,那么这件事便能行得通,且不会让宗门弟子心生反感。
毕竟一个筑基修士再怎么有能耐,要不是林执事看见,也没多少人会相信其能够影响天劫,死去的结丹境的小月才是个合适的替罪羊。
只要再敲打敲打那几个为周鳞护法的宗门弟子,执事护法,这件事便能就此揭过。
这一刻,孟一舟再次庆幸从齐远那里得到消息之后便严禁外传,否则这事的难办程度还要再上升一个台阶。
另一边,李自在又来到了齐远的小院中,脸色淡然地望着盘膝修炼的齐远。
感受到李自在的气息,齐远猛地睁开双目,急忙站起身来,抱拳恭敬道:“前辈。”
他的表情相较之前凝重了些,因为在李自在来到这的前一刻,孟一舟的消息率先传达至他的传讯玉符中,告诉了他周鳞渡劫失败的“真相”,以及提醒他不要招惹李自在。
尽管没有明说,可无一不显露出李自在的身份实力是他们宗门都颇为忌惮的存在,因此他花了些时间才恢复思绪进入修炼。
如今正主突然出现在眼前,再想起两天前做的事,他不由得有些慌乱。
看到李自在久久不语,他强压下心中慌乱,拱了拱手,问道:“前辈,不知你找齐远所为何事?”
“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什么。”注意到齐远先后变化,李自在心中再次感慨孟一舟的动作迅速,方才含笑道,“既然你称呼了我几次‘前辈’,我便指点你几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