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害怕的模样,君北承只觉得心下越发的烦躁,他有那么可怕?
“离下船还有一会儿,安心歇着吧,回去再慢慢算账。”
还算账?她不过就是想活命,又不是犯了天条!
没一会儿沈天赐被送了过来,母子俩抱在一起哭唧唧,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回逃跑花了大笔的存款,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走就难了。
再说君北承也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一旦失手就是丢命,往后她是真不敢再轻易逃跑了。
而且这次之后,待在战王府或许会更安全,那个北宫良钰不会放过她的。
与其带着儿子去外面被追杀,不如暂且留在战王府避风头。
至少只是她一个人受点皮肉之苦,儿子不会有事。
想到男人发狠似的想要揉碎她的模样,她就觉得小腹隐隐作痛。
话说,君北承这么玩,一点都不担心她偷种子怀孕?还是觉得她这样身份的人可以随便对待?
他肯定不会给她一个带孩子的寡妇名分,自然也不会让她生下一个身份卑贱的孩子。
又不肯放过她,真是搞不懂这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明明怀疑她是奸细逆贼,还要和她鱼水之欢抵死缠绵。
也许,大概,这男人只是表面看着正经,其实骨子里是个好色之徒?
沈天赐看见了娘亲脖子上的伤,愤怒的红了眼眶:“娘,我不想让你再留下来受苦了。”
小家伙的懂事让沈昭宁心下一疼,现在倒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她看向屋子里仅有的一扇窗户,只要从那里跳下去,她就有十足的把握从水里逃走。
可是沈天赐不行,河上都是铁甲卫,她能在水里不呼吸,孩子又能闭气多久?她不能带儿子冒险。
这个法子显然行不通,她只能安慰儿子:“乖,娘没事的,王爷没对我做什么。”
沈天赐嘟着小嘴儿,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娘骗人,我都听见你哭了,哭得可惨,脖子破了,手上还这么多淤青,他肯定打你了!”
呃,沈昭宁一张俏脸绯红,果然这破地方不膈应,全被听见了!
她脸上羞得慌,慌乱地解释:“没打,娘就只是……哭得大声而已,装的。”
小家伙明显不信,心里暗暗地记了一笔,以后一定要帮娘报仇!
晚上有人送了吃的过来,期间君北承都没有再出现。
天色渐晚,河面上的小船也都撤了回去。
船上灯火通明,到了下一个港口会短暂停留,到时候他们会下船从陆路回京都。
除却现在的处境和心情,夜晚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
远处的城镇灯火阑珊,犹如黑夜里的漫天繁星,璀璨生辉。
沈天赐趴在小小的窗户前,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失落:“娘,那里好像虞乡镇啊,我想二娘和木匠叔叔他们了。”
在虞乡镇的那三年平淡安稳,也是沈昭宁两辈子这十多年来最惬意的三年。
她又何尝不想回到安逸的日子,和儿子一起在河畔放花灯,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