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的样子。”芊泽动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吃每一口菜。云翘见她吃的这般郑重,不免疑惑:“为什么吃的这么小心,这菜又不会跑掉。”
芊泽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郡主。我只是突然觉得,如今能活下来,安定的吃一顿饭,实属难得。不知不觉,就吃成这样了。”她稍稍的红着脸,停了停手上拈菜的动作。云翘听罢,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头。
“看着这样吃,连我都饿了。”云翘撅起嘴,芊泽进食时充满感激的模样,让她煞是欣慰。想时,云翘再次打量起芊泽来。对面的人儿挽着一个松散的发髻,却不显得凌乱。白皙的脸上,疲意尚有,只是眉宇间已比初见时,少了几分阴霾。
她瘦弱,娇小,整个人安静内敛。仿似一片清澈平静的溪水,涓涓而淌。
只是,下意识的云翘感觉到她,内心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与她瘦弱的外表格格不入。仿似就是这股力量,让她看上去显得不卑不亢。
“芊泽,喜欢哥哥吗?”
“咳——咳——”芊泽听罢,霎时就噎住了。她慌忙放下筷子,一双眸子瞪得圆大。云翘瞧见她这番模样,不禁失笑:“芊泽,我吓着了?哈哈!”
芊泽红了脸,垂着脸没有说话。云翘却笑罢,深深望了她一眼:“看来有心上人了。”
芊泽又倏地抬目,目光透出一丝哀怨。云翘叹了一口气,又说:“其实,一个女孩喜欢一个人,都是挂在脸上的。芊泽,我见和我哥哥在一起,虽然是很亲密熟稔,望着他时,却少了一份的爱意。”
“爱意……”芊泽低喃。
“是啊,如果喜欢一个人,当看着他时,心中的爱意就会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所以,如果不想让他知道,最好就是不要总看着他,不然,就会被发现。”云翘一板一眼,郑重说来,芊泽听罢,一愣,霍地轻笑:“如此说来,郡主可是有心上人?”
云翘一听,双目一瞠,脸刷的就红了。
“听谁说的,胡说八道,本郡主掌他的嘴!”
芊泽见她慌手慌脚,不免眉眼轻弯而笑。这个女孩,当真是个真性情的可爱女子,让人好不喜欢。想时,突然有人又进账禀告,神色有些匆忙:“郡主,救回来的那个女子,好像快不行了!”
云翘侧目,脸上一白说到:“速速领我去。”
“是。”
绕过了数个帐篷,芊泽随云翘来到了那名女子的帐内。里面已站了数名婢女,大夫坐在床沿,为其把脉。两人走近,只见他一个劲的抚须摇头。云翘焦急问道:“怎么,她前日不还好好的,怎么就要死了?”
那大夫见是云翘来了,先是作揖行礼,继而答:“她脖子上的伤,入刀极深,若不是因为偏了,恐怕早就命归西天。这几日血是止住了。然而,她身子瘦弱,抵不住这般折腾,要虚弱致死。”
“虚弱致死!?”云翘一颦眉,不依的吼道:“不成,得救她。整个丘都就她一人活了,本郡主救来的人,又死了,岂不是白救了?”
那大夫听罢,连连点头,只是怯懦的又说:“我先给她开几副方子,先入药,看看能不能稳住。”言毕,他便起身执笔写了起来。芊泽乘着这个空档,走到床前,躬下很仔细打量。女子面色惨白,额间汗水淋漓。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拨开她的被褥,审视伤口。
但见伤口被包裹着,隐隐的透了些血水。她一蹙眉,伸手欲要拆开,云翘在一旁却道:“芊泽,别
碰呀。”
芊泽回眸,笃然一笑,说到:“郡主,我懂些医理,想要看一看她的伤口。”云翘听罢,微微一怔,芊泽倒兀自动起手来。
纱布拆过后,伤口周边结痂,中间的刀痕却血红湿粘。她用手轻轻按了按,床上的人儿嘤咛疼出声。芊泽随即说道:“看来是感染了。”伤口未经过良好的消毒处理,极其容易感染,而且病人已经有发烧的迹象。
“大夫。”芊泽唤了一句。那老者转过身来,说到:“姑娘何事?”
“开的药方,可能借我一看?”那老者听罢,顿了顿,旋即把桌上的纸递了给她。芊泽迅速浏览了一遍,旋即站起,接过大夫手中的笔墨,在之上细细写了写。
“如此,看怎么样?”
那大夫接过纸来,先是一看然后说:“除去这几样,她身子弱,不补怎么熬得过?”
芊泽却笑道:“补在生之后,先有生后有补。她现在气虚甚弱,且身体发热,当务之急是要重新处理伤口,然后再下这几味药。”芊泽指了指纸上的几味药材,清一色都是抗炎的中药。那老者似懂非懂,倒是颔首:“老夫去试试。”
“有劳了。”
芊泽微微鞠躬。
云翘在一旁,见芊泽自信泰然的模样,心中煞是折服。原来她真的懂医理!她上前雀跃道:“芊泽,好厉害哦!”
芊泽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旋即和身旁的婢女说:“打盆烧开后,冷却的清水来。”
“是。”
帐篷内忽的就忙碌起来,芊泽坐在床沿,洗净手后,开始重新处理伤口。期间,那床上的人蹙眉摇首,嘴里念念叨叨,像是做了噩梦。芊泽又取一柄烧红的小刀,小心翼翼的欲切去多余的烂肉。她咽了咽口水,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不免忐忑。
而云翘在一旁,睁着大眼,定定相望,心也是提到了嗓子口。
然,就在那小刀靠近床上女子之时,她却突地一睁眼,一把抓住芊泽的手,大喝:“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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