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有弟弟?”
芊泽心忽的一紧,心付这皇室里的皇子,可真是娇贵,不好生养啊!哪知祁澈却眨了眨眼,努力回忆起来,说到:“这个弟弟其实应该比本王大,本王小的时候,对他还是有印象的。因为他实在是长的非常好看,我母妃常常夸赞他生的好。”
“非常好看?”
“嗯,他的名字好像是……”他俯首敲了敲自己脑袋,最后忽然豁然开朗的顿悟道:“明月!他的名字叫明月!”
他因为佩服自己的记忆力而兴奋的笑到,刚转过俊脸,却发现此刻的芊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煞白着一张娇容。祁澈蹙了蹙俊眉,狐疑道:“怎么了?”
芊泽却仿如陷入了思索的泥潭一般,无法自拔,她怔忡了半晌,谜团在心中愈缠愈紧。明月?明月是指婪妃吗,婪妃说他叫明月,而且皇帝大婚的晚上,他抱着自己仿佛喊了皇帝一句烨哥哥。他难道真的皇上的亲弟弟?如果是的话,就能说明为什么他们如此想像,又如此亲近。
可是,他若是皇子,又夭折了,又怎么会活过来,而又为什么要以妃子的身份,隐藏在皇帝身边呢?
想罢,芊泽一扬脸,急切地问道:“那,那名皇子,是怎么死的?”
祁澈见芊泽很感兴趣,倒也不怀疑,而是又想了想,回答到:“这个倒记不太清,似乎是病死了,本王的奶娘后来似乎和下人们有谈论到,我在旁听见了。他夭折之后,他的母妃就也因为思子心切,也病薨了吧。”
“皇上的母妃也病殒了?”芊泽瞠着清眸,又是一问。
“是啊,不知道呀?”祁澈笑芊泽的迟钝,皇帝的母妃早就不在了,在皇宫待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他笑过之后,又说到:“不过是不是病殒的,本王倒是有些怀疑,因为在宫里关于落太妃的传言还是很多的,皇兄对此也忌讳的很。像上次莲灯宴上,溪妃娘娘就因为跳了落太妃的舞,而遭到了冷落,不是吗?”
祁澈语态轻然的说到,在他记忆里这些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皇宫里各式各样的传言多的很。既然芊泽感兴趣,他可以一五一十的自己听到的事告诉她。
“个奴才还真是好奇的紧,这些话听过也就罢了,万万不要和他人说起,皇兄会很生气的。”这话倒是真的,虽然宫里人对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都非常好奇,却没有人敢私下讨论,窃窃私语,这事也反倒成了不能言明的规矩。
芊泽听罢,只是觉得事情更为复杂了。原来溪妃娘娘是因为跳了那段舞才遭到皇帝冷落的,看来这舞的玄机当真颇大。而明月也有惊世骇俗的舞技,莫不是因为,他是那落太妃的儿子?可是,可是……”
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呢?
女子第一次对一件不关己的事如此上心,且她隐隐的觉着,这一切波及深大,藏匿了诸多秘密。但芊泽一时半会儿也只是觉得震惊,在此之前,她绝非没有想过,明月可能是一名皇子。
“奴婢才不会乱说呢,奴婢只是听着玩。”
芊泽想时,又忙不迭的摇摇手,应和了景王爷。祁澈淡淡一笑,把目光调转,放远眺望,殿宇幢幢,默在雨势之下,姿态影绰。世界像被雨融化一般,成为一色,祁澈觉得这天色和记忆里的一幕,十分吻合,于是又轻轻道来:
“虽然皇族里,正统的血脉,只剩下皇兄和我,但我却并没有觉得伤怀。比起我自己的两个哥哥,我更喜欢烨哥哥。”
芊泽本是处在懵懵然之中,听祁澈淡然一语,注意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语色里有着一丝浅伤,又蕴含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感怀,听上去,软软的。
于是,芊泽便倒耳倾听,果不其然,祁澈继续说到:“小的时候,也下了一场这么大的雨。我在莲花池旁边,玩的正兴,一个不小心便栽进了池子里。池子虽不大,但雨下下来,水波却分外汹涌。我小时候又调皮,本就是偷偷的溜出来玩耍了,雨下的又大,奴才们也躲屋里去了,根本没人管我。”
芊泽听时,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
“我扑腾,扑腾,身子却越来越沉,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祁澈回忆时,身体微微一紧,仿佛还置身冰凉的池水之中。“我有一个哥哥也是泅水死的,我那时以为,
自己也要跟着哥哥去了。还好,到了最后,晔哥哥救了我。”
“皇上?”
芊泽一瞠眸,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皇兄他背着溺水的我,顶着滂沱大雨一路送到太医院,一路上都没让奴才们背一下。”祁澈很是满足的说到,他每一次听到乳娘跟他讲起这事时,一张小脸上总是充满了对祁烨的向往和尊敬。
“所以,我心里,最珍贵的哥哥,其实并不是明夏哥哥,而是我皇兄。”
祁澈说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说到:“这话可不能和别人瞎说哦,要不,本王的脸就不知道往哪搁了!”
“呵呵。”
芊泽听后,心里顿觉暖流拂心。
他,原也有这样的一面。
芊泽心里,那个男子的真正的形象开始由模糊,逐渐转的清晰,只是现在来看,还不得清楚。
“雨小了。”
祁澈忽然大踏一步,大手伸出,接过那弹跳的雨珠。屋檐处的水流,已落的渐缓,天也开始明朗起来。芊泽跟着他,上前一步,说到:“谢谢王爷对奴婢说了这么话,奴婢现在更是觉得,王爷是一个很好的人了。”
她眯眼一笑,纯真烂漫,祁澈一怔,他是如此的喜欢她地笑,每一次她展颜就如心被春风切入一般,会变成花朵,想要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