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下,一个个冲上前去,不管绑的没绑的,统统都搀扶的站了起来。
陈道玄亲手把老妇和小女孩儿搀扶起来。
“老人家,本使来迟一步,叫你们受苦了……是本使的不是。”陈道玄就这性子,他见不得老百姓受腌臜苦罪,不然心里头就堵的慌。
本来老妇人和孙女都吓了一跳,被搀扶起来,又听大人这么讲,老妇都懵逼了。
这世上还有这等好‘官’吗?我老太婆活了六十几,闻所未闻啊。
“小妹妹,今年几岁了?”
陈道玄温言问道。
小女孩儿怯怯的道:“我、我七岁……”
七岁?
瘦弱成这个样子,还以为你最多五岁呢,哎。
陈道玄轻抚其首,“扶着你祖母进屋去吧……”
话罢,他转回身来,严厉的盯着裴域、林肃,训斥道:“老弱妇幼何罪?孟州卫的军规没记清吗?我孟州是天下亿兆穷苦黎庶的‘子弟兵’,岂能如此对待‘亲人’?何况在未查明事件之前,更不可轻入人罪,他们便是都有罪,自有国法例律惩处之,然军人绝不可苛待穷苦黎庶,还好,你们知道起几个火堆供他们取暖,不然本使砍了你们脑袋,裴域、林肃……”
“喏,大人,裴域林肃在。”
二将汗然,出列恭敬的又敬了军礼。
“两个腌臜东西,念在你们初犯,回了军营各领二十军棍,下次再犯,定斩!”
“喏。”
裴域林肃大声回应。
二十军棍,那真是最轻的处罚了。
这一幕叫陆氏一堆以为必死的人都惊懵了,怎么会这样啊?
几乎所有人都热泪盈眶了,尤其重情受的陆浔,一双美眸死死盯着‘陈钦使’,这就是近期孟州民众传说的那个如狼似虎的‘陈钦使’吗?
“让所有妇幼老弱回屋待着去,没他们什么事,帮着人家把火生好了,减轻你们的罪孽……”
“喏。”
一堆卫军司员慌忙把数十口老弱妇幼送返他们的‘家’,还帮着生火啥的。
被五花大绑的十余个,其中有个女的,站在前排,显然是重要角色。
陈道玄只是扫了前排三个一眼,转问林肃,“查清了吗?”
“回大人话,查清了……”林肃就一五一十将司员们调查的情况讲了出来,“他们除了私锻奇兵、暗藏凶兵……其它的没有,这个陆镇说是天坑里有陨石,淬火后成钢锻出的这些兵刃,件件奇珍、削铁如泥,他说怕惹来祸就挖地窖藏了起来……”
“既未犯奸作科残害百姓黎庶,那就不是大事,都松了绑吧。”
陈道玄心下却不由暗喜,居然在什么‘天坑’里发现了陨石?还锻出了奇兵?这不是天助我也?哈哈。
“喏。”
林肃一挥手,司员们上去就把陆氏父子女三个与十余徒众的绑绳解了。
就见陈道玄上前,对一脸惊恐的陆镇拱手道:“生存不易,本使能够理解,尔等不仅无罪,还有功,此陨石锻兵便是你们的功劳,敢问先生大名?”
“啊……我、草民姓陆,字守义,乃浔州人,两年前逃荒至孟州十里铺,发现了大坑里的陨石,正是草民锻铁的好材料,逐在十里铺废弃屋宇里安置下来……功不功的实在不敢当,还望大人宽恕草民私藏兵刃之罪啊。”
说着,陆镇又跪了下来。
陈道玄双手将他搀扶起来道:“你未使用奇兵残害过生民就不算什么罪,私不私藏的也算不上罪,如此奇兵利刃,堪称当世之宝,便是报官,遇上腌臜狗官你是有理也说不清的,私藏确为最佳之法,怀壁之罪往往招来灭门之祸,本使并不算腌臜,麾下儿郎们有点腌臜,害了诸位乡亲遭了一顿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