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玄是铁了心要把‘孟银’在东路推广,朝廷怎么想,不管它。
建起‘孟银’自己的根基才算稳固下来呢。
‘孟州四杰’若能齐心合力一起推广‘孟银宝钞’,那京东东路很快就能把‘孟银’的影响扩散到位,孟银也将一炮而红。
泗水帮既然不合作,那就拿它开刀好了。
倒是这个曹晋,人还是满聪明知机的,树挪死、人挪活,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可有些蠢货就只认财、不要命。
“是,大人,草民一定全力攘助‘孟银’在卢县建起分号。”
“善,你家中可有好学的子嗣?可送进‘孟银’先期培训,日后可掌卢县分号,不过要有才具智识者,蠢货就不要给本使荐来……毕竟你要走出卢县去办大事,在卢县你要把掌舵的培养出来,一方面是孟银,一方面是煤矿,本使给你两个月时间……”
“是是是,草民这就回程安排一切,只是还有个事,要同大人讲一下,还请大人体恤一二……”
“说说看。”
“就是给卢县孟银分号留现银五百万,草民再送来孟州的现银最多就一干万了,剩下的都是三大银号的宝钞……”
“三大银号的宝钞,你自己想办法兑银或兑货吧,一旦孟银宝钞正式流通上市,京东东路再没有三大银号宝钞多少活路了,你要及早打算才好,还有个事,就是你自保没甚问题吧?曹氏起码得有护矿队吧?”
“这个,还是有的,草民也养着一批江湖义士豪客,连护院带护矿的也有七八百人,流匪山贼的也都知草民不好惹,倒无人敢欺……”
“那是以前,以后可能就不同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总要做过一场才见分晓的,你在卢县建‘孟银分号’就是断三大银号的生路啊,它们会不会拿你开刀也不好说。”
嘶。
曹晋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虽自负,但也难于三大商号做对。
“你也不必忧甚,说是三大银号,其实只是‘广茂’和‘鼎源’,庆记在北地的分号还少,以后更不会有,而你真正要提防的是唐州的鼎源吧,‘广茂’下场的可能不大,它们不敢得罪‘青天司’,但鼎源就不一样了,它是‘唐王’的商号,你懂得吧?”
“是,大人,这些草民也是知晓的,卢县团练使左右逢源,可草民却知晓此人实乃‘天师道’信徒,真若有甚大事,他必然助唐王呢。”
“那这个人就不能留,獬卫,去把刘光才喊来……”
“诺。”
衙堂门口一个獬卫领命而去。
“卢县团练麾下有多少兵马?”
“也就五六百乡勇,能战者最多一半,混日子也有一半多。”
“哦,你手下可能忠勇善战能领军之辈?”
“倒也有三两个,就怕入不了大人您的法眼啊。”
“无妨,忠勤用事,人品正派,不欺压良善的人大致错不到哪去,便是才能差些,但肯定奉命听令也是好的,跟你来了吗?”
“来了,大人,他们都在外面候着。”
“你去挑两三个入来,我见见他们……”
“是,”
曹晋一下振奋起了,拿下了卢县团练使,换上自己的人,那自己在卢县就更加如鱼得水啊。
如果连卢县县令一便拿掉……岂不是皆大欢喜?
须臾,刘三坤来了,曹晋也唤进了三个他认为不错的护院头子。
这三个人也是相貌堂堂,皆年约三旬模样,个个都是盛壮之年,除了黑一些更显得男人些,表面上挑不出毛病。
陈道玄和他们随意聊了几句,也觉得都颇为沉稳,尤其一个叫王振的汉子,沉凝干练,言语对答间都显出几分将勇之才。
“光才,你点齐50龙禁卫、200獬卫,乔装改扮随曹晋混入卢县,将卢县团练使拿下,整饬卢县团练,腌臜乡勇都踢出去,重新征招些忠勇的青壮,具体的由这个王振去办吧,本使请刺史大人签发新令,任命王振为新的卢县团练使,他们两个为副,此事做罢,回程时押送干万现银,我另派张东泰统率一部‘孟州卫’去接你们……哦,你这趟去把周钧也带上磨砺一番,”
“诺。”
刘光才出去准备。
陈道玄又问了些卢县的方方面面,包括民生、现状、还有县令如何等等,曹晋说县令是京中一个官宦子弟,无甚能为,好糊弄,但也不欺压良善,不颠倒事非,唯一突出的就是能收贿银……
这叫陈道玄有点哭笑不得了,能收受贿银的也算一种才能吗?
“本使找祈刺史要个人吧,去卢县做新县令,祈刺史的人才能贯彻刺史的方针策略,否则尽是些阴奉阳违的腌臜之辈,我大楚好好的朝纲吏治都叫他们败坏光了。”
“全凭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