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我非要知晓哪个杀我吗?并不需要知晓,我想谁杀我,就是谁,帽子扣下去,才能敲打人啊……老汪,”
“大人,老奴在。”
这货如今只认陈道玄是主人,皇帝抛弃了他,要杀他,是陈道玄捡了他这条命,并让‘神禅寺’给他治伤,更使他修为大进,他多少也看出点陈道玄的‘异心’了,啧啧啧,这位多年轻力壮?真好,这才是我要伺候的‘主’好吗?宫里那个……不提也罢。
当着祈仲林和杨真的面,老汪不会称‘主爷’的,惹人暇思呢,你这老阉狗,要撺缀我家外甥行逆事不成?
有些人呐,心中无志,自然不敢乱想,可有些人,平素作派就流露出了那些迹象,我老汪乃‘天魔六尊’之一,我这眼力……哼哼哼!
“一会儿你去寻覃瑞,让他们把我被刺成了重伤的消息放出去。”
“是,老奴明白了。”
“嗯,说说你与李裕的狼山之行,那狼山寨薛举是几个意思?”
“容老奴细禀。”
当下,汪英就把这几日去狼山的事说了一遍。
此行狼山不能说没有收获,但老汪认为薛举还是要观风向的态度,此人可谓智勇双全,绝对是一方之雄,但,也仅此而已吧。
有义勇庄李裕牵线,见到薛举也不算什么难事,而且对方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老汪,毕竟老汪是‘钦使’派来的秘使,就凭老汪这个身份任何人都要给他面子,哪怕去了唐州见‘唐王’都不会把他如了何。
薛举还透露了一事,就是之前高彦彬、杨勇、韩飞他们护送老爷陈叔平往澜州时,他曾出兵准备截杀,是唐州那位开了个价,若能成事必赠50具‘连机弩’,先收的定金是20具连机弩。
但薛举只是带着他的八十名狼山义骑出去遛了一弯儿,也能说是打了个招面吧,可压根就没准备出手,他此行就是拿这20具连机弩的定金了,顺便也是想探探陈钦使手中的实力。
当时看到二百铠明甲亮的‘龙禁卫’骑军时,薛举心下都发寒。
真冲上去了,自己和这八十狼山骑一个也别想再回寨。
不说护卫队还有一百‘獬卫’精骑。
队伍中更暗藏着‘了空了尽’和大和尚智深。
哪个不开眼的去劫杀陈叔平,那真是给他自己挖的一座好坟墓。
借老汪来访,薛举就将此事说明了一番,以表达他根本无心替唐州做这桩事,毕竟他名义上还在孟州混,他是‘孟州四杰’之一嘛。
唐州那边也是抠门,才出50具连机弩就让狼山寨薛举卖命?
如此看来,唐州的‘连机弩’也不是很多吧?
未了,老汪道:“……大人,薛举此人有能有谋,也有他自己的盘算,唐州‘天一道长’亲赴狼山也未能说动他,杂家以为,大势未明朗之前,象薛举这种聪明人是不会做最后之选的,他狼山寨也确实还行,杂家暗观喽啰操练,象模象样的,有七八分京师四大营营军的三昧,可见薛举此人知兵,据说其祖上还是高宗年间的一伯爵勋贵,后因嫡争站错了队被‘玄宗’抄了家……”
“原来如此,狼山寨有多少喽啰兵?”
“这个老奴也看不清,不过有问过李裕,他说狼山喽啰兵光青壮擅战者便达两干之数,连老弱病残的都算上要三干出头,寨子里民众皆是喽啰亲属,所以狼山寨一呼百应,能同生共死,确实不可小觑,谁不让他们活,他们也只能死拼血战一途,毕竟家小都在那寨子里的。”
这也是实情,一家老小全都在寨子里,有人来犯不拼才怪,可谓全寨皆兵,妇孺老弱都会上阵的吧?
其实,豹突涧寨也是如此情况,只是罗氏那个腌臜搜刮的太狠,视寨民如狗如猪,也就人心难齐了,那些寨民巴不得他快点死呢。
“就是讲,我们不主动寻衅狼山寨,他是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正是,薛举也亲口这般讲的,”
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自然相安无事。
陈道玄来孟州还真不是剿贼的,他是准备‘养寇自重’,学军方大佬们嘛,一个个顶着朝廷贵爵,在外面养着贼寇收搜刮着另一份不义之财,朝廷呢,也是腌臜,不都是武将勋贵的错,主要朝廷始终就忌惮这些武勋,不是没办法,真想都弄死了,那皇权才更加稳固。
如此朝廷想收将心?痴人说梦罢了。
陈道玄是知道朝廷这个臭德性的,所以他半点不同情朝廷,活该,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啊。
君,即虎!
自古如是,没有哪朝哪代的帝王不防着勋贵大将们的。
如今陈道玄这个‘青天司’镇抚使也不过就是皇帝的刀,若外无唐王这个大威胁,皇帝又无人可用,能把陈道玄的青天司放出来吗?
“好,薛举的事先放放,另一杰‘泗水帮’帮主袁某人,始终未至州城府衙,连个帖子都懒得送,此人做惯了江湖逍遥王吧?眼里根本没有朝廷呀。”
“大人,老奴一路返来时也曾与李裕谈过泗水帮主袁吉善此人,这位堪称老奸巨猾,而且此人与庆记汪永庆关系也不错,汪永庆北上孟州就是与此人同船共渡,泗水帮的确众盛,通行南北水道,堪称水道中之大枭雄,与江南‘飞龙岛’齐名于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