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晁节又交代了新的情况,他说,那日叫他送酒的其实是二房的刘姨娘……那刘姨娘说你二叔早就念叨江南春了,听闻大老爷那里还有一坛存货……”
呃?
这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二房姨娘身上?
陈道玄隐隐感觉晁节是要将这口锅扣在刘姨娘身上了吧?此人年纪不大,心计却是不浅。
“带路,本官亲自去审审这个晁节。”
须臾,几个人到了第九房的监牢。
监牢中逼仄阴暗,晁节赤果果寸缕不着,这样最方便用刑的,实际上被带回‘青天司’的疑犯不论男女皆是如此待遇,这也是世人敬畏‘青天司’之因。
不管你是哪个,只要进了‘青天司’不死也要脱两层皮,能活着走出去的,那是你家祖坟积了大德。
而且不论男犯女犯身上都有挂秤陀的地方,女的还好一些,男的被挂成‘太监’的也实属平常之小事。
到了这你还不招?
你信不信一根手指头能给你切成一百多片?
而屈打成招在古时代也实属平常。
陈道玄本着后世办案的原则,不会将谁屈打成招,他就算这个时代最公平公正的执法官了。
但对某些抵死不认帐的顽固腌臜之辈也不吝酷刑。
然而这时代有些人的骨头就是硬,没做他就是不认这个帐,你让他编也编也不出来,因为他没化。
看到陈道玄进来,那被横吊着的晁节目光猛缩。
“晁节,茶是哪来的?”
陈道玄开口就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反正刘三坤就有点懵。
什么茶?
杨勇倒是没动声色。
果然,晁节眼神再度一变。
陈道玄没给他狡辩的机会,又道:“你老实的讲出来少受些罪,晁府刘姨娘说茶是你给她的……”
晁节眼底的惊慌终于掩不住了。
这时,刘三坤在一侧道:“大人,此辈不见棺材不落泪,上大秤陀吧,先把他挂个没卵子准保实招……”
“我说我说……”
晁节一听没卵子,吓的魂飞魄散,“是是是宫里一个内监给我的……”
“那内监叫什么?在哪当差?”
“是、是刘惠妃‘下阳宫’的小黄门,叫刘成,也是刘氏族人。”
刘惠妃?
后侧的刘三坤立即上前对陈道玄小声道:“大人,我们的提刑案提举大人刘振堂就是惠妃从弟……”
居然有这些勾联?
陈道玄又道:“晁节,你认识提刑案的刘振堂?”
“认、认识,”
“小黄门刘成也与刘振堂很熟吧?”
“这个,可能吧,据那刘成讲,他本是天阉,就是刘振堂保荐他入宫为宦的。”
“那个刘成没说茶是谁给他的?”
“他只说是宫内的贡品好茶,我当时也未细问,我若知道他要害我二叔,我万万不敢行此逆事……呜。”
晁节说到这放声大哭起来。
“你若不知结果?在坟茔时又怎会面色大变?看来你是真不老实,还在隐瞒真相,三坤,动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