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给他似的?哼,不要最好,做个破小老婆有甚么可喜兴的?”老三袁萝顺着母亲的话说。
“三妹……”
袁菩知道这事远没那样简单,断住三妹的话对母亲道:“看来爹爹和大伯已经敲定了此事?”
“……”
袁二夫人不由点点头,在她们姊妹三个面上掠过目光,又叹气道:“为娘也是为难啊,就说萝儿这个性吧,风风火火的,说话没个遮拦,这要入了人家门,没几日就给活活打死了……”
“哼,”
袁萝娇哼一声,“我才不做‘小’的,让我去,我就死给爹爹母亲看。”
此女性格刚烈,绝对是说到做到的那种。
“你看看你,为娘也未说送你去啊……”袁二夫人苦笑一声,望向俩‘老姑娘’,那意思就是你们总不能看着你们三妹寻死去吧?你俩谁去呢?
袁葵不由望向大姊,正要开口。
却听老大袁菩道:“非要去一个的话,就我吧,母亲。”
她话罢,美眸中沁出两行清泪,手却抓着二妹袁葵的柔荑攥了攥,姐能让你受这份罪去?放心吧,有姐呢,姐顶到前边去。
老二袁葵的眸子一下就憋红了,她一下站起来,“我去求爹爹和大伯……”
“哎呀,快别闹了,能拒绝的话你爹爹早拒绝了,你大伯答应给‘泗水帮’半成股子做嫁妆的……”
袁二夫人继续说着,也是受女儿的感染泪湿了双目。
她很清楚,女儿这番去了不是享福,而是受罪,被这样送过门的,姓陈的能高看你一眼才怪呢,这只能说是袁氏委屈求全的一种‘进贡’吧。
“菩儿啊,你莫担忧,为娘估摸着,人家未必肯答应,那姓陈的谋的是五艘铁甲巨舰,女儿你哪值五艘巨舰?”
袁二夫人心说,袁老大也是有点痴心妄想了,她听丈夫说,出主意的是袁忠,心下便把袁忠这狗堂弟骂了个狗血喷头,咋不送你家女儿去做‘小’?
不过,她转念一想,那袁忠虽也有女儿,可才刚十岁,啥都没有呢,不叫女人。
她到了大女儿身前,将她揽在怀中抱住,“好闺女,为娘也没辙……但凡有一丁点辙子,娘都舍不得你去做人小老婆啊……”
说着,袁二夫人也哭了。
一时间,内室中娘儿四个都泪湿了眼睛。
……
不过,正如袁二夫人猜测的那般,人家‘陈钦使’根本不答应。
去谈这事的是袁忠,本来还想让老二袁槐去,他说啥也不去,‘我够闹心了,赔上女儿还要去亲自求人家?我这脸还是脸不?’
袁吉善也不能副二弟,最后决定让‘老三’袁忠跑一趟。
但袁忠很快就回来了,事没谈成。
“陈姓的咋说?”
“狗官陈只讲了一句话,问‘袁家女儿如此金贵吗?值五艘铁甲巨舰?’”
“……”
袁吉善气的一拍桌子,“狗陈,欺我太甚。”
“大兄,干脆撤出孟州一段时日,反正我们的大根基都在船上,拖延几日,北边河道冰都融开了,我们北上唐州境内的‘卢隐泊’罢了,那边600里水泊环绕,可谓世外桃源宝地,虽说如今被‘卢隐贼’占着,但他们小船小舰的不是我袁氏的对手,只要躲开了这姓陈的一段时日,宫中那位还能撑多久?‘唐王’也必然要起兵了吧?”
三堂弟袁忠的智谋是远胜老二袁槐的,原来他心中早有计较。
万不得已袁氏还是不想放弃‘孟州’,毕竟这里是‘泗水帮’倚仗的兴发之地,尤其离开了孟州码头,以后泗水帮的收益将大大缩水。
袁吉善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事,去抢占‘卢隐泊’是任何时候都手到擒来的事,关键是他不想去,那等于是‘内湖’,去了就等于自废了‘泗水帮’的武功。
“老三,你有没有想过,泗水帮一走,江南飞龙岛很快就能占据孟州这宝地,与官府水师联合在一起,将我袁氏泗水帮死死封在内湖,那我袁氏还不是等若死了吗?”
“……”
袁忠不由苦笑道:“大兄,我知道,但眼下没得选,你甘心将五艘铁甲舰给了孟州水师?那日后还不是看人家水师的脸色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