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庆喝了口茶,随后将杯子重重落在桌子上。
霎时间,冲淡了那种风声鹤唳的肃杀。
颇有种【止戈】的味道。
“郑谦,九州是有王法的,而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乎?而且据我所知,不只是杀了宋钺寰,刚刚还在马家村又活埋了好几个吧?你,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朱国庆目光冷峻,如同两杆大枪,直刺郑谦的双眸。
郑谦仍然是垂着眼睑。
他并不是在有意回避着朱国庆的目光。
恰恰相反,这里的人都知道,郑谦是在蓄势。当他再度抬眼和他们对视时,那就代表这次的谈话结束了。此子,当真是狂傲无比,朱国庆动了杀念。
“他们,该死。”
郑谦只是吐出了这么四个字。
朱国庆的目光愈发深沉,紧紧迫着郑谦,“该死,也不是由你来进行制裁。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我知道你很有钱,而且钱多的蹊跷的很。九州,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你再有钱,多的过国家机器吗?你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你的犯罪证据吗?”
“要说该受到制裁,你也跑不了。郑谦,我现在给你个选择,就看你的觉悟了。”
“是听从我的安排,用实际行动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还是直接跟我们走,在【规定的时间】去【规定的地点】老实交代问题!
”
“你自己选吧!”
朱国庆的威严日益隆重起来。
他每说出一个字。
整个人的气势就向上拔高了一层。
两侧的卫兵下意识地将手按在腰间,紧紧盯着郑谦。似乎他只要回答的不好,立刻就会进行提前安排好的行动。就连司机都放下了挡板,亦将车门锁住。
为什么实力强悍的武林高手难杀?
因为他们足够灵活。
尤其是在越是空旷的土地,就越是身形鬼魅,防不胜防。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辆车就是个密闭空间,而且云集着这么多高手,插翅难飞。
“郑谦,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不必急着回答,我们可以坐在这里等。”廖阎兵直视着郑谦开口,循循善诱,“一定要认真,再认真。如果配合安排,你只要受到小小的惩罚就好。但如果执迷不悟,被一小撮坏人影响而做出不利团结的决定,那后果就太严重了。”
郑谦,仍然微微垂着眼睑。
摩挲着指甲。
这般姿态,既像是古代仕女在琢磨花黄。
又像是——
在磨刀。
“二位,你们知道荆轲吗?”
郑谦忽然说出这么句话。
朱国庆和廖阎兵紧皱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仿佛不敢确定。眼前此子,居然这般头铁?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难道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荆轲当时面见秦王,你们知道,那张地图到底有多长吗?”
“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会超过他最有把握的距离。而且……二位,你们的情报工作或许真的有纰漏,现在大家都清楚了,但在几个月前,没人知道我会功夫。”
郑谦的话,就说到这里为止了。
再也不发一言。
只是仍然在摩挲着指甲。
颇有种磨刀霍霍的意味,眼睑低垂,这般姿态……
居然给人一种关公读春秋的感觉。
朱国庆,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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