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昆接过了话,他也不想给罗永方拉拢智深的机会,而狐丘岭是花银子雇了他,倒也无妨,回头自己与大和尚先谋一醉,再切磋武艺,必能与他攀上交情。
尤其齐云寨扼出海之港‘澜州’要道,往来货物不知凡几,结交此人有利无害。
又叙了几句,三方面才各自收了人马回寨。
智深露这一脸,就是要大大加强了他们的信心,何况还有龙禁卫韩英扯陈氏后腿,真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一股东风送他们上天了啊。
回去的路上,智深对并马而行的丰宝琳低声道:“可惜了周昆啊。”
旁边的了空道:“师兄,这周昆亦有义名?不欺良善百姓?”
“正是,不然洒家跑大老远找他切磋个屁?你问问丰姑娘。”
丰宝琳也颔首,“周昆义名远播东路,广结江湖英杰,仗义疏财,为人四海,于中原四方英杰口中亦得同赞,来往路过青州地界的江湖好汉,莫不入义贤庄拜会于他,他手下还有‘义贤三雄’,个个都是能独挡一面的好汉子,这么讲吧,狐丘岭加上豹突涧都未必是‘义贤庄’的对手。”
“……”
了空了尽互视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
又一日暮色降临。
陈道玄于衙堂正在看刚收到的信儿,是了空了尽传不的。
“你们也看看,”
他看罢之后递给了高彦彬。
高彦彬、杨勇、韩飞、张东昱、刘三坤、马朝飞都看了一遍,惟独张东泰不看,他压根不识几个大字。
他拿回去一部《龙虎弑神戟法》还得兄长张东昱一个字一个字帮他解义。
这样的话,他们兄弟俩估计都能学会那戟法。
都阅了一遍,高彦彬才道:“大人的意思是……”
“义贼,那就留着吧,他肯依顺过来,青州地界便由他做主,他若不肯,也要削了其势,不然狐丘岭做不了主的,智深与媚狐如此推崇此人,看来是个懂散仁义之名,广结四海之雄的有野心角色,呵呵……”
陈道玄一眼就看穿了周昆所图,但要说他还有更大宏愿也未必,这些年来仍窝在青州一地,已蹉跎半生,所谓宏愿也就有限的紧了。
无非就是坐镇一方,逍遥于世,杀杀贪官,斩斩污吏,若能收过来用,亦能培养成独镇一面的大将。
张东昱笑道:“怕是此辈也小有野望,但自知无甚底蕴,难成大势,若是唐王派人去说服之,许之以厚爵富贵,也未必就不能收其归心吧?”
东昱字渤然,允允武,是为智儒之将,擅筹谋、赞画;看人的眼力也是毒辣,比之堂兄张东诚亦不遑多让。
世间人哪个能扛住富贵高官重爵之诱?
习得武艺,货卖帝王家,谁不想出人投地、振兴门楣、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杨勇亦进言道:“若不能为大人所用,则威胁不小……”
他言下之意就是不能用就收拾了,以绝后患。
正所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
所人望向陈道玄。
陈道玄沉吟道:“既然遇上了,能收则收,不乐意呢,也予其一条生路,只要不跟着唐王去造反,这世道也容得下他,毕竟其名在外、义字当先,又乐善好施,不害生民百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使亦无擅诛良善之权,明日计划略改,只诛罗氏,但妇孺老弱病残皆不可杀,跪地乞降者亦不可诛,朝廷就是朝廷,绝不可擅诛百姓,青天司也好、龙禁卫也罢,要做到令行制止、重竖新风、以正朝野视听。”
“诺!”
“义贤庄周昆,围困劝降之,或擒贼先擒王,万不得已,不许杀戮,非本使触动慈不掌兵之大忌,便是暂缓放过此人,日后仍有它用,都明白了?”
“诺。”
“另外,定计与狐丘岭喽啰如何识别,不好误伤了。”
“诺,请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