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老子,你疯了不成?居然说这种不着调儿的话?
汪应脸儿都绿了。
静涵却美眸闪亮,爹爹如此看好此人吗?
“父亲,这话……”
汪应是打心底里的不服气,他毛长齐了没有?我都怀疑呢,他能成个毛业啊?
爹啊,你看看我,我这表现也是不差的吧?
将来汪氏一族得由我来掌权吧?
“你不懂,此人看似随意说的一些话,却都是金句至理,你爹我都闻所未闻,就拿银事来讲,他一眼就看穿了银号钱庄的利弊关键,此等奇才,百年难遇啊。”
关键是看破了银号的腌臜内在,人家动了杀心啊。
诛心之问,句句叫汪永庆灵魂颤抖,怕不怕报应?真的不怕吗?怎么可能?
他驾御‘庆记’纵横南北三十年,大风大浪见了多少?怕过哪个?
可这次在孟州衙堂,他把一辈没磕过的头全磕了出去。
为什么呢?
他怕了,他怕汪氏一族灭在此人手中。
打不过怎么办?
硬撑着就不死了吗?
那就加入啊,还想那么多做甚?
念头转到这里,汪永庆突然感觉一种莫名的轻松,压力好象在这一刻悄然消失。
“老三,你领着你那些腌臜义士豪杰之流,先回去江陵吧,你留在这边只会坏了我汪氏的大事……”
“父亲,这怎么说的?”
感情我就是个坏事的腌臜货色啊?
本来一直以为自己的表现很够亮眼呢,谁知跑到孟州就露了馅儿。
原来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他就瞅了一眼妹妹静涵,她最受父亲疼宠,喂,你不替三哥我说一句好的?
哪知,静涵把螓首扭开,不爱搭理他。
哎哟,我不就是说中了你那点小事思?你就记恨你三哥了?咱俩是一母同胞好吗?大兄二兄他们与咱俩是同父异母,你心里没数啊妹妹?
静涵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但是刚刚三哥你的表现有点腌臜啊,妹妹我不好替你说什么,万一被父亲也给我扣个腌臜的帽子,日后失宠了你负不负责?
父亲什么脾性,静涵还是了解的,在他气头儿上干万别替谁说话,否则牵累自己,何况不是什么大事,要是父亲对你喊打喊杀的,妹妹自然得替你求个情的,再说了,你自己认不得秤,只能怪你自己,妹妹我替你说话也是没用的。
“还不滚?”
“是,父亲……”
汪应哭笑不得,就这样被父亲赶出江陵去?
他是挺不甘心的啊。
……
从卧房移到厅堂,老汪又喝了两杯热茶,感觉身子恢复了许多,不发软了。
静涵就默默的伺候着父亲。
“爹爹,这是热姜汤,你再喝些吧,驱了寒,明儿就能好呢。”
“嗯。”
老汪接过女儿递来的姜汤,大口大口灌了下去,浑身上下顿时更暖洋洋的。
“乖囡,爹爹准备调你二哥来孟州主持大事,你说呢?”
“……”
静涵接过碗先放下,才柔声应道:“这样的大事,女儿不好插言的,爹爹怎么想便怎么安置嘛,”
“你呀,不想回的话,老就这么讲,为父还不知道你?呵呵……”
老汪是人精,女儿这点小心思,别人乍听是没毛病的,可自己太了解她了,虽然老三汪应有时候刚烈不知转弯,可毕竟与静涵一母同胞,他们自然更亲一些,老大老二是已过世夫人所出,虽说都是汪氏嫡脉,但毕竟非一母所生,跟他们自然就隔着一层。
亲兄妹是亲兄妹,到底是同父血脉,但私下讲,不同母就亲不起来,家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