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美珠撇撇嘴,淡淡的说:“我在这儿乘凉。我穿成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
李骁有些烦:“有本事,你把这些话,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怕你?”
冯美珠一伸脖子,色厉内荏。
她是真不敢说。
她这才发现,狗男人心情确实很糟糕。
这时候和他使性子,那就是用麦糠擦屁股,自找麻烦。
李骁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她家门口。
她家房门,关着。
李骁抬脚踢了下,也没说话。
冯美珠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拿钥匙开门。
李骁进门,就把僧袍丢在旁边,走到饮水机前时说:“给我铺上被褥,困了。”
冯美珠——
李骁躺在窗前地板上,幽香传来,一双手捧起他的脑袋,搁在了温暖的小腹上。
冯美珠双手拇指,为他揉着太阳穴,轻声问:“你才陪了梓琪一个晚上,她就放你来找我了?”
这个女人太聪明,压根不提李骁和上官柔柔的事。
李骁闭着眼,说:“你以为,她像你这样小气?”
我小气吗!?
冯美珠撇撇嘴,没敢说话。
狗男人心情不好时,还是少惹他为妙。
准备太久的那份神秘大礼,最好先别拿出来显摆。
果然,李骁也没那种意思,说:“把灯关上,刺眼睛。”
灯灭了。
冯美珠知道,李骁喜欢在熄灯后,再打开窗户,时刻保持屋子里的空气流动性,就把窗帘拉开,让冷霜般的月色,洒了进来。
她拿了个枕头,放在背后,倚在飘窗上,再次捧起李骁的脑袋,慢慢的给他揉着。
无论李骁有多么不满,当初冯美珠为加速叶云霄露出马脚,牺牲小姿色的行为,但既然主动跑来她家,就不会再提那件事。
更代表着,他和冯美珠之间的“默契冷战”,结束。
夜,越来越深。
隐隐的,李骁好像听到女孩子的哭声,眼前也浮现上一张懦弱的脸。
他知道,这都是幻觉。
李骁既然决定,以后都不会理睬上官柔柔,可为什么会想她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隔壁那个女孩子,叫上官柔柔。是荆家的荆明义,养了二十年的金丝雀。很可怜,却也很蠢。”
冯美珠今晚没问上官柔柔的事,不代表她以后不问。
她以后要是忍住,永远都不问这件事,那她就不是真正的女人。
她只是怕提起这件事,会让李骁烦躁罢了。
李骁脑袋枕在冯美珠小腹间,烦躁的心思越来越淡,心越来越安宁。
出色的女人,才能给男人这种港湾的温馨感。
李骁在讲述上官柔柔的事时,冯美珠一言不发,只是倾听。
但可以肯定的是,当她听李骁说,上官柔柔竟然会读心术后,很震惊。
李骁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终不可闻。
天,亮了。
下午两点的太阳,从窗帘一侧那条筷子粗细的缝隙里打进来,能看到些许细微的灰尘,在阳光里缓缓的舞蹈。
李骁从凌晨两点开始睡,足足睡了一个对时。
他睡得很踏实。
连梦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