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维罗妮卡专注于操控阿瓦隆之心的时候,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对手身上的时候,一道阴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头顶。
“嗯!?”
就在阴影下坠的那一刻,维罗妮卡本能的觉察到了危险,抬起头并将手中的巫剑向上刺出。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击中,那道身影在半空中便巧妙地回避了剑刃,丝毫不理会巫剑迸发出的灵能火花。
同一时间, 在战场的周围,覆着阴影的边缘各处,一群穿着暴露护具,手持双刃,嚎叫不止的黑暗灵族女性冲入了战场,并且迅速进入了残酷的近战阶段, 将黑暗灵族岌岌可危的局面又稳定了下来。
“巫灵!”
维罗妮卡立刻认出了这些表亲的身份,但她没有更多时间去思考了,一把弯曲的战斗短刀已经从右侧袭来。
她只能让阿瓦隆之心以极低的效率自我运行, 随后挥舞手中的巫剑,抵挡对方的攻势。
作为一个战巫,维罗妮卡的剑术和她的巫术一样高超。
两把武器碰撞在一起,不分高下,随后袭击者旋身分开,谨慎地移动,努力寻找着维罗妮卡防御中的漏洞。
直到此时,维罗妮卡才看清来袭者。
这是一个面容姣好,体态异常优美的黑暗灵族,黑色的长发梳成了一个巨大的马尾,纤细却有力的四肢在移动时有着一种几乎于舞蹈的奇妙韵律,配上身上那套分层又贴身的黑色护甲,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野性美。
作为一个科摩罗居民, 她的皮肤自然显得十分苍白, 细长的双眼带着曼妙的桀骜, 眼圈如同碳火烤过一般,并用金色眼线做一个深层次的勾勒,一直从眼角延伸到脖子,妩媚中却不失张扬感,且下巴微微抬着,修长的颈脖上用黑色的丝带悬着一枚雕刻成心形的红色宝石——这也是象征她统御魅魔身份的符号。
当维罗妮卡注意到对方的武器除了一把短刃外,还有一柄金属制成的折扇时,略带意外的说道:
“你是比耶-坦的舞者?”
方舟世界比耶-坦是诸多方舟世界中最强大的一批,同时还与另一个强大的方舟世界伊扬登在很早的过去缔结了同盟,并且双方也曾多次联合作战,打击威胁整个种族的敌人。
维罗妮卡没有去过比耶-坦,但她结识过比耶-坦的一位战巫,那个方舟世界有着最完整和全面的神庙道途,上面的居民们也极为好战,给维罗妮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个方舟世界除了大部分常见道途外,还有几种特有的道途,比如舞者之道——这是一种与丑角截然不同的道路,更偏向纯粹的艺术而非杀戮。
维罗妮卡没想到,在这个场合,这种情景下,还能遇到一位比耶-坦的舞者。
那统御魅魔闻言, 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
“唔曾经是。”
“那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成为成为她们。”
维罗妮卡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巫灵教派在大多数方舟灵族世界中,名声非常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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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摩罗独特的生活中,背后捅刀是司空见惯的日常,为的只是看见对方痛苦万分的面容,供养自己日渐枯萎的灵魂,但是掌权的执政官却很明白,如果放任谋杀欲望不加限制,很快整个科摩罗的稳定将会土崩瓦解,因此一个专门发泄杀戮情感的组织应运而生,这就是赫卡蒂也就是俗称巫灵教派组织最初的由来。
每个巫灵教派都是由数千人组成的角斗士团体,每晚都在竞技场中上演不可思议的血腥戏剧,这些角斗的规模如此之大,以至于这些恶毒的观众可以作为饱腹的掠食者心满意足离去——这就是巫灵教派存在的意义,为她们的同胞提供了一场痛苦盛宴,确保在有限的时间里科摩罗住民们不会陷入无政府状态。
巫灵教派的主要成员都是女性,因为只有她们能够达到优雅与平衡的顶点,但这不代表男性在教派中绝迹,男性巫灵被用来确保教派不会为强壮的后代而发愁,尽管他们备受重视,但获得的地位却很低微,也因此巫灵教派的统领魅魔从来都是女性来担任,从黑暗之城开始之日便是如此。
所有的巫灵都极为重视自己的外表,在参加角斗时她们会精心打扮一番,就如同要面见情人一样,但不论什么教派,巫灵们的套装,即一套黑色竞技场紧身刃甲是不变的标配,而且盔甲的一部分会被削去露出自己惨白的皮肤,就如再向对手说向这攻击,而血伶人精炼战斗药剂是不可或缺的道具,用来提升她们的行动敏捷性。
在方舟灵族看来,巫灵教派正是昔日旧灵族帝国陋习的延续,他们的种族正是在这样不受限制的暴力和纵欲中引来了大陨落,如果说科摩罗的居民们是一群死不悔改的瘾君子,那么巫灵教派就是为他们提供药物的组织。
因此维罗妮卡的态度基本上代表了绝大多数方舟灵族的态度。
那魅魔歪着脑袋看着她,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幼稚的孩童,随后将格斗刀抬到面前,轻启朱唇笑道:
“如果我说是因为无聊呢?”
接着她扫了一眼战场,看到阿尔明正试图往回却被再次站起来的瓦洛西安和两个巫灵拼命拖住,表情显得更加微妙。
“而且我再怎么样,也比你跟这些猿猴厮混要好得多吧?”
“这是我的事。”
“那我也把这句话还给你。”
维罗妮卡有些生气,她盯着对方,然后抬起剑。
“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要向你们的大先知告状吗?还是向你那个猿猴情人告状?我叫伊芙蕾妮,记住了,就是接下来要抓住你的人。”
“那就拿出点本事。”
维罗妮卡保持精神集中,劈出凶残的一击,姿态里更是多出了一份憎恨,直取伊芙蕾妮的颈部。
统御魅魔向后撤去,避开这一击,接着立刻携着短刀袭来。
“你还是处子吗。”
冲刺中,伊芙蕾妮突然冒出一句让维罗妮卡先是惊讶,随后是恼怒话,可没等她开口,对方便踏着舞步将两者拉进了贴身近战范围,并进行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打击,短刀与折扇就好像蝴蝶的翅膀般翩跹舞动,却又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交手几回合,维罗妮卡就意识到自己小瞧了对方,此人战技之高超远超她所知的任何一位战士道途的大师,她不仅仅是一个舞者,还是一个野蛮且狂暴的战士,将杀戮与艺术完美融合。
维罗妮卡所能仰仗的,只有强大灵能带给她的超凡感知与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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