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说完,看着越来越红的夕阳,感慨:“傍晚迎亲,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啊。”
确实如此。
在华国的古老传统中,婚礼都是黄昏时举行的。
这也是“结婚”的真正含义:“一对新人,在黄昏永结同心,是为结婚。”
至于究竟是从哪年开始,结婚才改为早上的;又是为什么要改,还真没什么确凿的答案。
滴,滴滴!
随着又一声车笛声传来,原本满脸喜气,带领庄家晚辈在门口迎客的庄连海,立即快步迎上。
此前来参加婚礼的豪车不断,但庄大少始终站在庄园门口。
这也证明此前来到的客人,都是借此机会前来庄家献殷勤的,庄大少没必要太给脸。
可这次来的客人就不同了。
来宾,来自北台第一豪门霍家!
霍家虽然没落,被肢解成两份,庄家即便再怎么注定会把他家取而代之,在公众面前,也得给他们足够的面子。
何况,霍家还和庄家还是姻亲呢?
尽管庄月鸣已经精神失常,摩西家族开恩放她提前回来后,现在被锁在绣楼内;可她终究是,霍庭青的未婚妻。
霍庭青想不娶她,都不行!!
两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不等司机下车,庄连海就抢先一步,打开了后车门。
一只黑色的半高跟皮鞋,慢慢伸了出来。
堪称鹤发童颜的清修大师,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高开叉的紫色旗袍,还披了一件白色的镂空小披肩;如果她再年轻四十岁,倒也勉强称得上佳人二字。
“大师,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斯儒雅的庄连海,给清修大师中规中矩的见礼。
“好说,好说。”
清修大师皮笑肉不笑。
她更希望庄连海能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能称呼她一声“霍家主”。
她回头看了眼那辆车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看似很随意的问:“客人们,都来全了吧?”
那辆车上坐着的,是霍家的另外一个家主,霍庭青。
按说,在庄连海给清修大师见礼后,她就站在一旁,让他迎接霍庭青。
可清修大师却偏偏站在这儿!
她要让霍庭青自己下车。
众目睽睽,尤其有大批记者时,庄连海给她开车门,霍庭青却自己走下来;两位霍家主的江湖地位,谁重谁轻,那可就一目了然了。
她玩的这点小把戏,庄连海当然能看得出,微微皱眉,却已经含笑:“大师,您是第一位来的。”
此前来的那些人,当然也是客人。
但在庄连海心中,清修大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客人。
什么!?
清修大师的脸,一下子黑了。
也不知道是谁立下的规矩,越是身份重要的客人,出场时间就越靠后。
那么第一个登场的客人呢?
肯定是最不重要的一个了!
清修大师很生气,森声问:“庄连海,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些客人会来?”
庄连海依旧满脸恭敬的笑:“还有来自大韩、扶桑、欧美的等等。”
清修大师满脸的阴云,立即消散了一大半。
无论那些来自大韩等地的客人是谁,只要是来自那些地方的,清修大师就会自认矮人一等。
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毕竟,她对这些地方的人跪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