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美珠感慨的点头,却又问:“那是谁对着我的白腿,偷着在毛毯下——咳。李骁,我给你唱首歌吧。”
“唱什么歌?”
“稍等。”
冯美珠说着,打开了d。
重金属的劲爆旋律,在狭小的车厢里迅速膨胀起来时,这女人曼声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不好听,换一个。”
“可我就会唱这一首。”
“换!”
“好吧,你想听什么?”
“两只老虎跑得快,会不会唱?”
月亮,在棉絮般的云朵里,缓缓穿行。
十点整。
云海荆家老宅中。
年过七旬的荆老太,穿着对襟青色上衣,戴着金丝老花镜,即便白了秀发,眼角皱纹重叠,浑身却依旧散出大家闺秀才会有的卷气息,正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神色平淡。
在她旁边的红木长椅上,坐着个身穿白色睡袍的女孩子,秀发披肩,双手抱着凝脂雪肤的右膝,正盯着水晶小拖鞋发呆。
“呵呵,鱼儿上钩了。这次,没有两百亿,是别想脱钩。估计,那个为了敛财,四年连嫁四个老头子的女人,今晚要气得吐血了。”
荆老太轻笑了下,摘下了老花镜,回头看向了孙女。
老眼里,全是怜爱之色。
但她在看到荆然受伤的脚趾时,花白的眉毛,却微微皱了下,忍不住又说:“然然,以后不许再独自外出了。你看看,从小连蚊子都没被叮一口的皮肤,却被人踩伤了。”
“知道了啦。奶奶,你都说过十八遍了。”
荆然可爱的小脚趾,微微蜷缩了下,说:“请您不要再问我,是谁踩伤我的了好吧?我都说过了,人家也是无意的。不小心踩了我后,给我道歉后就走了。当时,我只顾着荆家的三大镇家重宝之一,竟然被小小损坏而心疼了,哪儿还有心思,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荆老太淡淡的说:“我们可以调查超市的监控,找到那个人。”
荆然抬头,问:“找到哪个人,又能怎么样?让他赔钱?”
荆老太说:“他赔不起。荆家的三大镇家重宝中,份量最重的重宝——”
荆然打断她:“既然您知道他赔不起,那么找他做什么?杀了他?杀了他,就能弥补重宝所受的损伤?”
荆老太皱眉,还没说什么,荆然轻声说:“奶奶,我能不能不当镇家重宝?”
荆老太微微眯起了眼。
荆然不敢和她对视,垂首,手指轻抚着可爱的脚丫:“我只想当个正常的女孩子。被人踩,被蚊子咬,哪怕是被狗咬了后,都没事。不用再吃那些美容养颜的特殊饭菜,我想吃辣,就吃辣,想吃咸,就吃咸。奶奶,你能想象出,为了皮肤能像绸缎般,不能吃咸,却浑身无力,整天懒洋洋的人,是什么想法吗?”
荆老太轻声说:“重宝,本身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重宝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因你而感慨世界的美丽。”
荆然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荆老太说的这些话,她从小就听过无数遍,骨子里也早就接受。
把漂亮的女孩子当重宝,来获得更大的利益,自古有之。
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奴隶制社会。
到了隋唐时期,女子被当重宝送出去抵达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