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话,是实话,此人名叫韩飞,字九霄,身手不俗,为人刚正,又肯实心用事,治军极严,故受韩英的看中,虽私下也骂他榆木脑袋,不知变通,一直未能收入己用,引为憾事,时常同小人几个唠叨来着……”
“原来如此,”
陈道玄侧过脸吩咐一獬卫,“带这个韩飞下去吧,同刘马二位都监讲,鉴别出来的忠士都另行看押着,衣食都给足,不可轻慢了。”
“遵令。”
两个獬卫过去就把韩飞韩九霄给带走了。
这叫其它几个羡慕的差点哭死。
那韩飞却深深望了眼陈道玄,说了句‘谢镇抚使大人’,这话说时有些哽咽之声。
“张牧,”
“是,大人,您问。”
张牧现在是豁出去了,问啥说啥,能为家人换来活命,自己死就死吧。
“你回头看看,除了你身后这些位,禁卫中还有哪个是韩英的死忠心腹?”
“回大人话,韩英不经略底层禁卫,倒是他们几个自行拉拢,只要审一遍禁卫就一清二楚了,下面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小人自己在下面也有十二三个心腹兄弟,但求大人开恩,他们并不知道韩英的事,只是奉小人之命行事,小人亦不想牵累哪个,还望大人明鉴。”
张牧话罢,又磕头。
“韩曲暗奉秘令,可曾讲与尔等听?”
“未曾,”
“不曾,”
那些腌臜抢着说。
张牧最后道:“机密之事,他从不讲给我等听,只是吩咐我等做事。”
“也罢,来人,把他们统统带下去,分开来录口供,把你们知道的都巨细无遗的讲出来,若遗漏了什么,到最后定罪时就不好说了,本使此时再同你们讲一句,并非要将你们都斩了,就看你们交待的事是不是够重要?或能换来活命之机。”
“谢大人,谢大人,”
“谢大人,小人都讲,都讲啊……”
“……”
獬卫们上来把张牧等十余人就都带去了后院。
这时,又弄来几个火盆,三五獬卫能共一个,有一个更放在韩英身下,要烤活猪?
那张东泰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就侍立在陈道玄身前阶下,执戟柱地,怒目圆睁,他就记得哥哥一句话,拼死也要守护好大人安危。
所以,在张东泰眼里,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存在危险,他时刻都警惕着。
“生阳,靠火盆站站,这天儿冷的。”
“大人,俺不冷,”他拉开一定距离,就是万一有事他才好挥戟,怕误伤了大人。
“你个憨货,冻死你算了。”
“嘿嘿,”
张东泰憨笑,心里却暖洋洋的,知道大人心疼自己,怕冻着了。
“你呢?往前来点,冻坏了你家公主又要打本使板子,本使岂不冤枉?”陈道玄半转回头同宫婢娟儿说话。
宫婢娟儿俏面一红,忙道:“大人,奴婢烤得到火,不冷呢。”
“好吧。”
陈道玄这才又把目光放在了赤条条韩英身上,“不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