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惊蛇。
嘎,嘎嘎!
尽管太阳明晃晃的照在天上,可当几只乌鸦,从祠堂周围几棵大槐树上飞走时,李骁还是感觉有些阴森森。
陈家祠堂的核心建筑,是个小小的四合院。
四合院内,也有一棵槐树,估计得两个人合抱。
树身早就中空,大部分树杈都已干枯,死亡,光秃秃的树枝,虬龙般弯曲着,直刺苍穹。
再配上那些还在发芽的树枝,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古朴沧桑感。
“这个祠堂,据说就是那位游方高僧,看出磨牙峪下有魔牙后,才修建的。距今多少年,谁也说不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清末时期翻修的。原建筑,早就毁于山火了。”
陈宏抬手,推开了斑驳无比,沉重却又破败的大门,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
给人感觉,只要稍稍用力,这两扇大门,就能轰然倒地那样。
不大的院子里,也是荒草丛生,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石头。
是残缺的雕塑。
有古代的神兽,有石碑,还有人。
陈宏看着这些乱石,眼里浮上痛心的神色。
不用问,这些原本很精美的石雕,也是人为破坏的。
要是能保存完好,绝对是有价值的古董。
“东西南三个屋子里,都是空荡荡的。有年纪的人说,他们小时候来祠堂时,还能看到精美的壁画,和石雕塑。可是后来,那些东西,不知被谁偷走,只留下了这堆乱石。”
陈宏说着,抬起手里的木棍,指着祠堂正殿:“但这里面的雕塑,和壁画,可能还在。”
李骁不解:“可能还在?”
可能还在的意思,就是陈宏不知道在不在,村里的老人们,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在不在。
这不是陈家祠堂吗?
虽说当年创建祠堂的陈大地主,早就随着陈惠祯远走海外,算是彻底断了香火,但还有陈宏等旁系,现在逢年过节,还会来祭祖的,怎么不知道正殿内的情况?
“没谁,敢进正殿。”
陈宏看着正殿那两扇早就腐朽,却始终紧闭着的木门,轻声说:“休说我们村的人了,就连当年那些偷走壁画的人,也没敢进。村里的老人祭祖时,都是在天井下,摆上香炉和贡品。”
李骁纳闷:“为什么不敢进?”
陈宏声音更低,还有些颤:“谁进,谁死。”
李骁嘴角抽了下:“这里面,贡着那位大魔王?”
“是雕塑。”
陈宏说:“陈家祠堂核心的三个偏殿,供奉着陈家的历代老祖。但正殿,却是传说中的那位大魔王。据说老人们说,只有七姑奶家的人,才能去正殿内。魔王雕塑的双手内,捧着那颗魔牙。当然,也是石刻的。根据当年游方高僧说的那样。与其说是供奉大魔王,倒不如说是供奉魔牙。”
李骁明白了:“村里老人们说,你七姑奶临走前,就是带走了正殿内魔王雕塑手里的魔牙。”
“可能就是这意思吧。”
陈宏点头:“不过,七姑奶离家后,我们磨牙峪也没灾难,或者好事发生。日子,像以前那样,平淡,贫穷,却很安逸。”
李骁又问:“那你们怎么知道,只要不是你七姑奶家的人,怎么谁进正殿,谁死呢?”
“老人们说,当年那些来偷窃壁画的,有好几个人,都死在正殿门口。”
陈宏用力抿了下嘴角,说:“而且我爸,还有村里几个壮年夭折的人,在临死前,都曾经试图去推开那扇门。那时候,他们的日子,太穷了。就想到了魔牙的传说,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者奢望,找到那颗魔牙,来改变命运。毕竟,没几个人相信,七姑奶临走前,带走了那颗魔牙。”
真这么邪乎?
李骁看着正殿的木门,想到了李家村的祠堂。
李家村的祠堂,也很邪乎,起码李骁能拜旗绳断。
不是重大事件,或重要的日子,长老们也不敢擅自开启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