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千户!从孔家内宅搜出一件物事,齐百户验看过后命卑下交于千户!说是里面的信很是要紧!”
“哦?既然是齐三儿说要紧,那肯定不是一般物事!快快拿过来某验看一番!”
孔兴燮闻声回头,冷眼打量着刘进装模作样的拿过木盒,将最上面的一封信拿了出来。
“哟?衍圣公孔老大人亲启,义军首领高迎祥敬呈?啧啧!
义军高首领亲启,孔胤植亲,啧啧!”
刘进一边拿眼斜视孔兴燮,一边似模似样的从信封里抽出一张信笺,展开后浏览起来,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怪声。
“呵呵呵呵!刘千户,你等连伪造信这种拙劣之术都搬出来了?
高迎祥?呵呵,闯逆从无到过山东,如何会与我孔家有过交集?
如此构陷孔府,到底所图为何?
退一万步讲,家父生前曾与许多人有过信往来,其所习之字体集数人法之大成,是真是假有心人一眼便能分得清楚,岂是尔等随意便能诬陷的?”
愤怒到极点的孔兴燮此时反而放松了下来,语带嘲讽的冲着正在演戏的刘进嗤笑道。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根本不必严刑拷掠他,直接作假当做证据便可,这次来孔府只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而已,这种栽赃的手段可是锦衣卫最为擅长的。
“呵呵,孔员外究竟是见识过少啊。我亲军经历司有数名专仿他人笔迹者,仿出来之笔迹,用以假乱真评判都是太过谦逊之词,以假胜真才是公正之说啊,呵呵呵呵!”
刘进将信缓缓收起后放入盒中后接着抬头问道:“衍圣公给闯逆织就的龙袍搜捡到没有?那可是件足以震惊天下的好物件啊,啧啧!
堂堂圣人之后,当年眼见闯逆势大,似有席卷天下之势头,于是乎便找人为闯逆制作龙袍冠冕,预备等闯逆打下京城做了龙椅好及时献上,孔家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呵呵!
孔员外,你说,今日要是你留下遗悔罪后畏罪自尽,然后某将这些个信物件公之于众,你觉着,你们孔府嫡系子弟满门数百口人,最后还剩几个?
别担心,你的遗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不要某给你读一读你是如何忏悔孔家不该勾连反贼的?
孔员外,实不相瞒,是要我亲军想给谁定罪,那必是全套齐活,绝不会有半点遗漏之处!
亲军传承两百余载,能得历代君王赏识,你觉着是白给的?
以上种种,给孔家定个謀逆之罪该毫无问题吧?
謀逆者,诛除九族!
把你孔家杀干净后,孔员外,你以为天下会有谁敢站出来为死去的一堆白骨鸣不平?
又有谁敢粘连这等謀逆大罪?!
孔员外,活着不好吗?”
看到孔兴燮已经明白自己这种栽赃陷害的招数,刘进站起身来负手缓步来到孔兴燮面前,嘴角带笑、毫无遮掩的把自己的计划讲了个清清楚楚,孔兴燮惊恐万状的脸上已是面无人色。
“你。。。究。。竟想要孔家作。。何!?”
半晌之后,越想越怕的孔兴燮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呵呵,孔员外莫怕。只要你写一份题本上奏朝廷,讲明孔府自愿以口分田以外之田地所出,每年按十三缴纳租赋,衍圣公之位很快便得以承袭,孔家之人也会继续坐享富贵荣华。
就是这点小事。
孔家数百口性命之生死,全在孔员外你一念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