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虽说对这规矩嗤之以鼻,不过恰好她也不乐意伺候神神鬼鬼,就弄了碗糖瓜给大宝,让他去拜灶老爷。
过了一会儿不见大宝回来,去灶房看了看,也没见那碗糖瓜。
季妧叉着腰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的角门开着,院外拐角的地方,一人一狗相对而蹲,中间摆着一个蹭光瓦亮的空碗。
很显然,那晚糖瓜已经全进了大黄的肚子。
“大、宝。”
通常情况下,季妧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时候,就说明她要收拾人了。
大宝耳朵动了动。
大黄冲季妧汪汪了两声,看了看大宝,又看了看季妧,一扭屁股掉头跑了。
大宝慢吞吞的站起身,转过来面对季妧,低着头不抬眼,一副自闭惹人怜的样子。
但是他现在已经糊弄不住季妧了!
季妧头顶冒烟,鼻子里喷气。
大宝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让他送给灶王爷吃,他端给他的小伙伴吃。
这就算了,关键那个小伙伴还是个喂不熟的,知不知道吃的是谁的东西,还敢对着她叫?
“你……”季妧点着大宝脑门,“大黄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你进去给我把碗刷了,下次再直接拿碗给它吃,你就和它用一个碗,听到没有?”
大宝嗯了声,乖乖回身端起碗,被季妧领回灶房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季妧。
他不会洗碗。
“……”怎么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季妧把碗拿过来,没好气的拧了把他的小脸蛋:“这次示范给你看,再有下回,哼哼……”
对大宝进行了劳动教育以后,又重新弄了碗糖瓜让他端过去,这次总算没出岔子。
祭完灶以后,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大扫除,也就是俗称的“扫年”。
所谓的辞旧迎新,不仅要把家里清扫一遍,同时人也要清洗一遍,寓意着这一年的霉运都给清理走,来年就都是好运了。
季妧趁晌午烧了热水,先给大宝洗了澡,把他送到被子里包起来,接下来才轮到自己。
即便有热炕,两个人还是冻得哆哆嗦嗦,许久才缓过劲。
屋子新盖不久,家具也都是新打的,东西少,也没有蛛网灰尘,就象征性洒扫了一遍庭院。
为了惩罚大宝,季妧折了个三角小头巾给大宝系上,然后丢给他一个比他还高的扫把,把后院划分给了他。
季妧偷偷跟过去看,见他跟个小蜗牛似的,抱着扫把吭哧吭哧满院子移动,不像扫地,倒像是画符。
季妧捂着肚子都快笑抽了。
大宝听到笑声转过头来看她,包着小方巾的脸露出一种无辜的神情,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
“噗哈哈……”
季妧笑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