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近前,即便乌漆麻黑看不清脸,也基本可以确定是关山无疑了。
难怪甲乙丙丁不咬他。虽然小丁才是土屋的常客,但它的哥哥姐姐也没少往那边去,关山的气息它们自然熟悉。
季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一松:“怎么是你?你……不对,那他……”
季妧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
就见大黄跟猫逗老鼠似的,咬了再放,再放再咬,把一个大活人折腾的,刚刚还叫的中气十足,这会儿只有哼哼的份了。
然后大黄突然停下,冲甲乙丙丁低呜了一声,甲乙丙丁像听到号令似的围了过去,纷纷伸爪子去拨拉那人。
季妧一脑门黑线:这是现场教学呢?
“大黄!”再玩下去就要玩死了。
大黄不甘心的收回爪子,甲乙丙丁齐齐回头看季妧。
季妧不理它们,问关山:“怎么回事?”
关山给的解释相当简洁:“我看到有人翻墙。”
“你看到有人翻墙,所以你也跟着翻墙?”
关山沉默了一下。
其实他看到这人的时候,这人刚爬上墙头。
他掷了个石子,本想把人击落,结果力道出了偏差,反而把人砸进了院子。
关山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季妧说的是对的,他现在的手劲儿,连寻常人都不如。
季妧见他不说话,且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还以为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对了。你这才好多久,就开始翻墙,怎么不上天呢?院子里有大黄呢,贼没把我吓着,倒是你把我吓得不轻。”
季妧想到这就没好气,他翻墙而入的那一刹,她腿都软了好吗。
可是想想,他这也是见义勇为,便不好再说重话。
“腿有没有事,墙这么高你怎么翻过来的?”
“墙外面有树……”关山似不欲多说,指了指地上,“看看他是谁。”
对啊,还一个贼呢。
季妧回前院端了油灯过来,见关山在大黄的别墅旁捡了个什么东西,还掰开闻了闻。
“这是什么?”
“肉包子,下了药。”
季妧瞪眼,招还挺多啊。
大黄若真是吃了这肉包子,关山也没有碰巧撞见,她今晚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心里憋着一团火,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油灯凑近之后,那人的脸在光照下一览无余。
季妧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老熟人啊。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骏才表哥。好端端的大门你不走,怎么喜欢翻墙呢?你看这下可怎么好,我家狗又不认识你,还以为见到了同类,一兴奋就有点失了分寸……”
下耷的眼角,阴沉沉的眼神,不是黄骏才是谁。
季妧边说边摇头啧叹。
惨,真惨。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碎,露出来的皮肉血糊糊的,一看就知道伤的不轻。
还好大黄今天是在给几个娃进行实战教学,不然他能不能保下一条命都难说。
季妧一点训斥大黄的意思都没有。
若今天被的咬是别人,她可能还会同情一把。
但被咬的是黄骏才,季妧只想给大黄加鸡腿。
这个时候,黄骏才也恢复了一点精力。
他死死盯着季妧,从齿缝挤出两个字:“贱、人!”
关山双目微沉,季妧拦住他:“这事我来解决。”
她将油灯放在地上,起身抱臂,以一种极度让人牙痒的姿态俯视着黄骏才。
而后突然抬脚,狠狠踹上他胳膊的位置。
听得他陡然破音的尖叫,季妧笑的愈发灿烂。
“有一句话叫先撩者贱,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