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都是帮凶
“妧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就是,千万不能胡说呀……”
众人纷纷劝解,季秀娥紧咬牙关。
关山就站在身边,季妧无所畏惧,慢条斯理继续往下。
“即便我有能耐杀死一个比我壮实得多的男子,那么请问,我是什么时候杀的?又是什么地点杀的?”
“刚刚麻六姑说,季家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无非是想说,黄骏才来找我,被我反杀,亦或者我跑去季家找黄骏才,把他杀了。
第一种没什么好说的。黄骏才若敢大半夜往我家闯,不用我动手,我家几只狗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第二种更没什么可说的。就算我脑子进水,夜半三更潜入季家放火烧人——放火啊,总会闹出点动静的吧?季家就没一个人听到?莫非你们都是死人不成?”
“还有,杀人现场呢?火烧后的痕迹呢?我总不至于带着抹布提着桶去,杀完又把痕迹都冲洗干净了吧?”
“再者,季家离我这确实不远,我这离黄坂村可不近,我就算吃了大力丸,也没法把个死人从大丰村扛到黄坂村。
还是你们觉得,我提着满满两桶桐油,一路追在黄骏才后面,直追到他家门口,让他站住别动,然后浇在他身上,把他给烧死了?
他有那么废物吗?你们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时间说不出、地点对不上、路程不合理,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红口白牙跑过来说我是凶手,怎么,佛祖给你们托梦了?”
季妧一连串的反问,堵得麻六姑和苟剩婆娘哑口无言。
众人心知不该笑,还是忍不住喷笑出声。
想想还真是,黄骏才个头虽不算多高,好歹也是个男的,力气又哪里是季妧能比的?
“就算你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
季秀娥突然伸手指向关山。
麻六姑赶紧道:“就是!你男人他人高马大的,想杀人不跟宰小鸡似的?你家还有马车,从这拉到黄坂村轻轻巧巧的事。”
“不可能是他。”
季妧想都不想,断然反驳。
昨天早上在村口跟关山搭话的那个大娘正好也在。
“人家一早就驾车去县城了,我亲眼看见的,咋可能是他。他也没理由要杀黄家小子呀……”
苟剩婆娘撇嘴道:“季妧看不惯,他帮自己媳妇杀个人,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不需要理由,总需要证据。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关山出村,是有人亲眼见着的,他去邺阳送货,店里的人也可以作证,之后他去隋家马场,待到天黑……”
想到关山昨晚回来的时间点,季妧心底突然一沉。
微微侧首,看向关山。
关山看她的眼神如往常一般平静。
“不是我。”
他说不是,那必然不是。
但季妧心知,晚归这点很容易被拿来做章,干脆绕过这个话题,化被动为主动。
“总之我相公昨天一天都在外奔波,他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全程都有人证,想诬赖他还是省省吧。
我倒是听说黄家近来颇不太平,一会儿猪撞墙,一会儿老树倒的,说不定是有人做了孽,累及儿孙呢?”
她这么一提,就有人想起来了。
“前些日子我去黄坂村走亲戚,听他们村的人说了……哎呦可邪乎了!她家大儿子的坟都被悍雷劈了道口子,这不是做了孽是啥?”
“我也听了点风声,一个过路的道士说,季秀娥住的地方是煞气聚集之地,还说里面的人手染鲜血、血债未偿……依我看啊,她这小儿子指不定就是被煞气给反噬了?你想啊,畜生该死的都死光了,可不得轮到人了?”
“娘哎!这么吓人?到底欠了啥债啊……”
“我倒是隐约听说,那黄骏杰的坟被劈当天,季秀娥大骂季连柏和卫氏……”
“骂人家干啥?又不是他俩降的雷,真是稀……”
话到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是啊,季秀娥为何要在长子的坟前痛骂二弟和弟媳,总不会无缘无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