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灵的存在意义与诞生方式。”阑 衡华写下标题后，将笔默默放下。 白天，三大剑圣的战斗一如往昔。 经过一番僵持后，这次斗剑以道剑派小胜而终。 在剑圣、宗师们讨论剑术时，伏衡华回到房中思考玉明剑圣的先天剑器，以及东方芸琪告诉他的天情报。 天有灵，会引导修士走上证道之路。 然而问题来了。这些天之灵都会全心全意帮证道者吗？阑 或许一般修士看到天选中自己，会欣喜若狂，忘乎所以。 但作为自小触及魔功邪术的人，伏衡华已经想到许多摘桃子的想法。 尤其是玉明剑圣的设想，更暗喻一条替代之术。 自己与剑相合，与剑灵相等。可在证道那一刻，重新为剑器塑造剑灵，自己超脱出去，让剑灵替代自己化作先天剑经的灵。 这样的方式如果被天之灵拿去用，灵培养传人的心思可就值得磋商了。 会不会他们培养的，仅仅是下一个灵？ 他们其实也是历代的修行者。唯有一代替换一代的方式，如水鬼一样反复不休？阑 伏衡华沉思后，又写下三列字：先天道成、圣人陨落、明涅槃。 先天而成的道自是太玄、太阴之流。由天地自动生成，天之灵即为先天而成。这类灵心思最纯碎，或许没有歹意。可剩下两类便值得深思。 明涅槃，指的是一个足以证道的明破灭。整个明的修行理念结晶凝聚为一本。通过挑选传人的方式让明得以复苏。玄明天据传便是此类。 圣人陨落，顾名思义，一位强大存在陨落后，自身大道凝聚天。如果伏衡华结丹入圣后，又因为意外而身死。或许他死亡之时，造化大道会凝结一本残破天。而他破损的神识可能就是天之灵。经过千万年的孕育，天残篇得天地大道滋润，成为真正先天而成的天。这类存在诞生的灵本是死者延伸。他们会安安心心培养后继者吗？ 换成伏衡华自己，他只要能保持记忆，必然选择自己重新复活，而不是成全他人。 “先天剑器之道，越思考越微妙啊。”阑 拿起稿纸，六丁神火缓缓自指尖点。转眼，伏衡华的种种揣测随风成灰。 此类邪法不足为外人道啊。 回到床上，衡华闭目打坐，回想伏丹维、木善生的斗剑。 伏丹维对“风剑”的运用，木善生对“天剑”的造诣，都是伏衡华修正完善“风灵天剑”的绝佳素材。 脑海一遍遍回忆，龟壳飘在衡华身边。配合前些日子众多剑修一起帮忙整改的心得。 衡华全新版本的风灵天剑已有大概眉目。 “天剑最尊，风灵剑诀的最后一招定义为天剑，理所应当。而打造天剑的资格……”阑 不能仅局限于自己，如何让伏家族人都可以修行，这才是关键。 冬冬—— 外头传来敲门声。 衡华睁目：“请进。” 见天阴童子、陶明联袂而来，衡华心下了然：“是为了那边的事？” “斗剑结束，咱们什么时候把那边的事解决？未免夜长梦多，要尽快啊。” 陶明附和道：“咱们来之前，剑皇、摇光两处秘境已破除大半。还是早些回去，将两处秘境解决吧。”阑“不急，我的风灵天剑又有新领悟。且回去之后要重新进入‘剑境’，需要花费时间和静心凝神。所以，我要先把这边的事了结。” 衡华看向门口，啸鱼进来道：“少爷明日上午去听老太爷讲剑，下午去听冯宗师讲剑，晚上赴宴为钟离子涵庆贺。后天上午是关神君……” 啸鱼讲述接下来几日行程。 除却倾听宗师讲剑外，还要参与年轻一辈们的活动，以积累人脉关系。 所有事情忙下来，至少半个月。 “说来，真人也要登台吧？” 陶明：“我的剑，他人学不会，没甚可讲的。”阑 天阴童子：“我又不是剑修，自然也不用讲。” 而且别人的剑道对他也用处不大。 所以他打算早点回去做准备。 天阴童子：“我们打算过几日，剑圣们讲道后就走，五日后吧，传送回去。” 衡华摇头：“回头我从南海转道，恒寿他们随行。” 南海？ 二人对视，隐约明白几分。阑 “引蛇出洞并非良策，也轮不到你冒险。” 秦琳终究是劫仙，不定有什么手段呢。 “由头罢了，无非是为祖父布局，避免那位届时偷袭。” …… 次日拂晓。 衡华洗漱完毕，前去向祖父祖母请安。 末了，伏家一众结伴往斗剑宫。阑 伏丹维作为宗师第一位开讲者，宣讲《天遁剑法》。 这篇剑法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修行功法，而是一篇讲述“心剑在内，法剑在外”的辅助功法典籍。类比其他一些辅助籍，里面是伏丹维、伏衡华总结的各类数据公式。 按照自身属性进行查阅，可以根据剑法附带的口诀进行推导，创造属于自己的道剑派功法（天遁剑法）。 “南宫定火，转三而复行一。南宫动水，尺二者，一转而南行三窍。南宫定木，转二又……” 根据星宫测算，命格在南宫的对应属性不同。对应三阳经的经脉运行次数也各不相同。此外还有北宫测算，天庭测算等等。 数千年修真界的经验总结，哪种经脉尺寸、命格属性，该运转几次剑气，早已有总结出来的规律。 这类堪比公式字典的辅助籍，是修士推演功法的绝佳帮手。阑 伏家祖孙为道剑派总结一本堪称教科的辅助籍，让木善生为之欣喜。 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修士可以通过辅助功法进行推演，创造契合自身的道剑法门。 眼下天央剑圣就看到好几个剑修和普通修士在偷偷尝试推演。 当然，这只是推演功法。要不要修炼，实际能不能修炼。那就是另一回事。 而眼下这个动作便足以让剑圣欣喜。这意味着更多人因为这次斗剑而青睐道剑一派。 其他两位剑圣也看到底下人的小动作。 玉明剑圣眼不见为净。他的理念以剑器为主，推演功法对他们没多少用。他们的功法都是靠着飞剑授予，无需自行研究。阑 万象剑圣虽然有点在意，但他虽然被尊为一脉领袖，可对灵诀派众修士并没有那般上心。除却自己万象剑诀道统，余者随便。 伏丹维后，轮到冯晨。待日头落山，伏衡华前去参加宴会。 这次之所以道剑一脉小胜，钟离子涵、于小磊等出力不小。 在三大剑圣彼此牵制，祝正明冯晨等人斗了个两败俱伤之后。是道剑一系的年轻后辈们独领风骚，把其他派系的年轻剑修通通击败。 只是这种胜利，其他各派并不信服，所以才是一点小胜。 可这并不妨碍众人为钟离子涵设庆功宴，大肆庆祝。 仅凭钟离子涵展现的剑术造诣和仙剑运用，九年之后的天央论道上，年轻一辈的魁首非其莫属。阑 众人闲聊玩耍，斗酒投壶，不知不觉有一人提及伏衡华的“风灵天剑”。 衡华对功法向来开明，除根本要命的秘诀道法外，余者所学都不忌讳外传。 风灵天剑重新修缮后有内外各十六剑意。合在一起即为天剑。 他大大方方将十六外剑传授众人，包括风锁勘禁，风蝶乱舞等。 但在场众人听过他的讲解，理解明悟者寥寥无几。 看着一张张迷茫的脸，衡华心中一动：“其实我的天剑有一套便捷的修行之术。” 他拿起箭失对中央玉壶一指。玉壶周围冒出一个个小气璇。阑 “诸位可以试试，把箭投入壶中。” 他做了一个示范后，将另一支箭递给旁边的伏桐君。 伏桐君在外人面前保持着一份娴静淑秀的模样，也给足伏衡华面子。 斯斯把箭入壶，她看向伏衡华。 就这？ 伏衡华笑而不语。又让伏流徽、伏瑶轸、方东源、傅玄星、洪昌乙等轮流尝试。 皆中。阑 宾客们见状，纷纷尝试投壶。 除却少数人外，七八成修士都可投中。 钟离子涵疑道：“此游戏对修行风灵天剑有助？” “原理在投壶之中。” 衡华看了看左右，拿起茶杯慢慢喝。 众人不解，看着投壶默默苦思。 伏桐君琢磨半响，第一个拍手笑道：“你这人，还是一贯的不爽利，何必用这种隐晦法子。我给你换一个——”阑 她手一摇，众人挪移到云空。 茫茫白云在众人脚下飘荡。 伏桐君拉着身边的伏蓬明：“你帮姐姐做一个试验。” “我？能换人吗？”少年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他默默往伏向风看去。 伏向风神情平静的回看。 怎么？你指望我帮你说情？我能劝动伏桐君？还是你打算让我来做试验品？阑 再去看伏瑶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