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笑着打断了她,“妹妹,祸从口出,可要斟酌好再出口。何况,沈小侯爷不是你自己选中的么?姐姐我一向谦让,自然是要成全你这个唯一的堂妹的。”
看到院子里的仆从,褚晚棠咽下了未说完的话,而后转身便朝府外走去。
她一定要拦住父母,不能让他们给自己定亲,否则有了亲事的桎梏,自己嫁入皇室就更加困难了。
而姽婳则在身后幽幽叹了口气。
“瞧我这妹妹欢喜得。”
洒扫的下人们只觉得大小姐脾气也太好了些,倒是那二小姐,有些太没规矩了。
而此刻的延恩侯府,延恩侯夫妇听到顺义侯夫妇的来意后,也是有些吃惊。
“褚兄,我们自然是欢喜的,可我家逾白毕竟同令仪有过婚约,这就算取消再定,也最好是过些时日呢,不然怕是上京城也要议论一二。”
延恩侯对褚晚棠倒是挺满意的,毕竟如今侯府当家的是褚晚棠的父亲,自己同前顺义侯交情再好,到底人已经去了,人走茶凉,他留下的女儿也没了昔日的尊贵。
只是,两家到底是侯府,还是要些面子的。他想着先退了前头的婚事,停个三五月再讨论两个孩子的亲事。
可顺义侯府哪等得及。
顺义侯笑了笑,“先头那门婚事,不过沈兄你同我家大兄口头约定,双方都未下明定,也算不得数。令仪自己也说了,逾白和晚棠二人相配,她作为堂姐也是乐见其成的。”
见延恩侯面带犹豫之色,一旁的顺义侯夫人开口了。
“其实,我们今日匆匆前来,也是有原因的,晚棠这孩子近些日子出了点风头,结果这上门提亲的人是络绎不绝,眼下的我们还能拒绝,可若有身份比我们侯府高的,那是拒绝也拒绝不得。我们想着,晚棠同逾白这两个孩子青梅竹马,难得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早早定下,也好告诉那些人,我们褚家女已经许作了沈家妇,断了那些念想。”
这些话,是姽婳教她的。
姽婳同她说,若是匆匆上门议亲,还是女方主动,难免被人拿捏住,不如换个说话,就说一女百家求实在心烦,所以想早早定下。
果不其然,延恩侯夫妇的表情顿时和缓了许多,两家又交谈了一会儿,将一些细节定的差不多了。
延恩侯便差人备好了笔墨,准备写下订婚,然而刚写下一个字,便听到外面传来了通传声。
“顺义侯府二小姐前来拜访!”
晚棠?她来做什么?顺义侯夫妇有些吃惊地转过头。
延恩侯是虽然也吃惊,但还是命人将褚晚棠好好迎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褚晚棠匆匆走了进来,含糊着行了个礼,便开口道,“父亲母亲,这门亲事不能定。”
延恩侯顿时沉下了脸色,冷声道,“褚兄,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夫妇上门定亲,难道没有同女儿说过么?闹出这么一出戏,是不把延恩侯府放在眼里么?
顺义侯夫妇被气得不轻,顺义侯夫人低声道,“闹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好的日子,快给你未来公婆赔不是。”
倒是上方的延恩侯夫人冷笑了一声,“还不是呢,也不一定是,不用那么着急上赶着认公婆。”
褚晚棠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话也来了气,大声道,“我同沈小侯爷本就是君子之交,并无半分男女之情,既然夫人不想要我这个儿媳,那我也就不讨夫人的嫌了。”
说完还准备拉着顺义侯夫妇离开。
顺义侯气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他们两个人豁上老脸为的谁?啊?
若不是她惹到了康王,他们至于如此筹谋么?结果她倒好,直接把延恩侯夫妇得罪狠了,这下最后一条退路也没了。
褚晚棠刚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了沈逾白的声音。
“并无男女之情?好一个并无男女之情。褚晚棠,你真是够绝情。”
褚晚棠脸色一变,他不是不在府上么?自己刚刚还特意问了延恩侯府的下人。